两个人的马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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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克的“责族”式马帮探险
  
  2006年6月中旬,我和李爱德徒步抵达丽江,拜访了丽江文化名人、纳西古乐会的创建人——宣科先生。宣科出生于一个殷实的家庭,祖籍安徽宣州,他的玄祖从安徽迁到云南,“夷化”成为民家人(白族)。得知我们的新长征探险不带任何政治倾向,是客观、独立的历史考察项目,宣科与我们畅谈了3个小时,讲述了红军过境时,他父亲宣明德带领家人与外国传教士一起躲到山里的那段经历。
  宣科的父亲宣明德是个植物学家,也曾是美国著名探险家和优秀摄影师——约瑟夫·洛克的好友和助手。洛克在他的旷世绝作——《中国西南古纳西王国》里,保留了上世纪中国西部珍贵的可视资料。
  1922-1949年,洛克一直生活在中国西南最边远的地区,亲眼目睹并记录了内战、地方势力之间的征战、土匪任意掠夺乡村、部落之战,以及第二次世界大战和中国的革命。洛克当时常说:这里惟一永恒的东西是混乱。
  在《红星照耀中国》一书的作者埃德加·斯诺的描述中,野外探险时的洛克简直像是一位王子:“在旅行中,他的侍卫们被分为一队前卫和一队后卫,精心确定了与洛克有一段在视野中隱蔽的距离。野外用餐时,地面铺上豹皮地毯,桌面上铺有亚麻桌布,银质餐具摆放在餐桌上…他还经常在玉龙雪山脚下最美的高山草甸上露营,在那里译著纳西学典籍。”
  洛克的贵族式的马帮探险生活着实令我们向往,但我们的“新长征探险”也是妙趣横生。我们在路上遇到的一切难题全靠自己解决,不依赖什么探路组、医疗队、汽车连、炊事班。我们自己问路、探路,买来骡马自己学习当马锅头(西南地区对马帮头领的称谓),野外经验也因此更加丰富。
  
  阿若康巴和“15次艳遇”
  
  2006年7月11号,在云南香格里拉的奶子河马店,我们迎来了新朋友——来自硕都湖草原的7岁公马康巴。“康巴”是原主人起的名字,意思是“咖啡色”。康巴是 匹标准的滇马,身材矮小,又是“扁平足”(蹄甲像个大铲子,又平又扁,不利于钉马掌),不适合骑乘。但它身形匀称优美,头旋长得很好,而且马背低,“轴距”短(前后腿之间的身体长度较短),胸膛也宽,非常适合作驮马。
  我们也称它为“阿若康巴”,而阿若,在康区藏语里是“朋友”的意思。
  康巴是香格里拉最“倒霉”的马,因为它将要随同我们一起徒步2000公里的长征路。不过,我们更多把它当成“战友”,而不仅仅是一匹马。自康巴加入“新长征2”的第一天起,我和爱德就商议,等活动完成后,把康巴运送回云南老家(因为西北农村很多人要吃马),我们还向康巴保证,如果它生病或意外受伤,我们会让它就地休养直到康复,决不强迫它走路。
  康巴是我们不加油的运输机,既可以为高原徒步节省体力,又不用担心迷路数天遇不到人烟。康巴日常背负的70公斤物资里,除了必备装备和它自己的10斤马料(青稞),还有大米、腊肉、土豆、酥油、砖茶、红糖、糌粑面、打酥油茶的筒子以及李博士的咖啡。由于之后有很长一段碎石、柏油路面,必须给它的前蹄钉马掌,这对康巴来说还是平生第一次,还真有点儿不适应呢。
  整个“新长征2”,康巴陪伴我们翻过了15座海拔逾4000米的雪山垭口,也就是我们回应某八卦媒体采访时所说的“‘长2’路上的‘15次艳遇”’。路人对这匹“滑稽小马”的品头论足让徒步增加了许多笑料。通常汉族人会比较委婉,比如云南人说“你们的马很板扎”。四川人说“这匹马有点提劲哦。”藏族人则直截了当:“马子太小了,不得行呦。“的确,越往北走,藏区的马匹就越来越高大,其中有些简直就像阿拉伯马一样壮。康巴不屑与它们争一日之短长,而是和我们一起,踏踏实实地走好每一天的长征路。”我们的阿若康巴走了2000公里,翻越了15个海拔超过4000米的山口,途经滇、川、甘、宁4个省区,谁还能说它不行呢?”到达终点时,爱德拍着康巴的肩这样说,语气里充满骄傲。
  
  十天横跨金沙江、澜沧江、怒江
  
  我和爱德都觉得“马帮徒步”不失为一种新奇的酷玩法。于是,“新长征2”之后,我们继续在中国西南地区组织探险马帮、徒步旅行。除了地理探索、茶马古道的历史研究以外,我们也测试野外装备,体验纯正的马帮生活,希望能将古老、传统的马帮技术和文化延续下去。
  2008年9-10月,我们以马帮徒步的方式横跨金沙江、澜沧江和怒江3条大江。事实上,三江并流地区纵横交错着多条茶马古道,当年,这些古道既是用于物流和贸易的商道,也是官府传递文书的驿道,同时还充当着兵家、国家行军打仗的用兵之道。上世纪20年代,一位叫安德瑞的法国传教士深入三江并流地区的腹地,以先前的茶马古道为基础,修通了3条翻越碧罗雪山的人马驿道。其中比较著名的一条,是从澜沧江边的茨中村到怒江边的迪麻洛村。我们选择的路线正是从金沙江边的拖顶傈傈族乡开始,向西翻越白马雪山到达茨中村,然后接上安德瑞神父的传教路线,再从迪麻洛村翻山到达滇缅茶马古道上的重镇丙中洛。计划中的10天行程,对于现在的旅行马帮来说就算是“长途”的了(而在过去动辄数月的马帮行程里,10天行程充其量是“热身”),我们安排用两队马帮,中途换骡马的地方设在茨中村。
  
  信上帝的藏民和法国葡萄酒
  
  金沙江沿岸的村落已经很难组织起马帮,于是我们预订了距离金沙江有两天步行路程的茨卡通马队,一共6匹骡马。从金沙江边出发,4天后,来到中途休整和换马帮的地点——德钦县燕门乡的茨中村,这是澜沧江河谷里一个美丽幽静的小山村,海拔近2000米,气候温和,主产水稻,是云南藏区的一处鱼米之乡。在德钦藏语里,“茨”是村庄之意,“中”是数字6,茨中就是指该村村伙头管辖了6个村子。
  村中人口主要由藏、汉和纳西3个民族构成,现有居民138户。我们住在小学老师张永正家,从他那儿听到一个有趣的概念——“藏化”。之前,只听过某地的少数民族被“汉化”了,而张老师说,本地很多“藏族人”实际上原本是纳西族、汉族,因为长期生活在藏区,受宗教、当地主体民族语言、生活习惯等影响,而被逐渐“藏化”了。
  村中有一座天主教堂,最早修建于1 867年(清同治六年),原址在茨中村以南1 5公里维西县的茨古村。1 905年滇西北爆发了驱赶洋教的“三大教案”,茨古教堂被焚毁。之后,得清政府赔款,于1909年在茨中村重建教堂,1 921年竣工。建成之后,即成为“云南驿区”的主教礼堂,并先后办过一所学校和一所女修院。茨中村现有600村民(占全村人口的80%)信奉天主教。现任司铎(神父)是来自内蒙古的姚飞神父。虽然绝大多数村民信仰天主教,但与教堂一墙之隔的一户藏族人家却是喇嘛教的忠实信徒,于是,我们看到了教堂和周边的玛尼石堆、玛尼经幡共存的奇特景象。
  与天主教一同传入本地的,还有原产于法国的葡萄。法国 神父顾尔德1 866年带着圣经和葡萄籽来到茨中村。据说,这种叫做“玫瑰蜜”的葡萄品种,目前在法国已经绝种了,而在茨中地区还有大面积的种植。当年法国传教士们带来的葡萄酒酿制技术也传承至今,虽然本地人并不熟悉西方庄园的生活方式,但饮用葡萄酒却已经渗透进他们的生活。相对欠缺的是贮存方法,村民大多用塑料筒、塑料瓶子,或者陶土罐子装酒,而没有用橡树做成的木桶,这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酒的口感。
  每年10月底,是碧罗雪山垭口封山断路的起始时间,那里有条残存的冰川,不等它消融,就会迎来初冬的大雪。为了尽量接近垭口,我们将营地设在离垭口最近的一片草甸上,并因此地蚂蟥活跃而将营地命名为“蚂蟥营地”。
  在碧罗雪山垭口俯瞰山谷,是Hap View(地图式的视觉效果)的那种景观。蛇拉腊卡垭口(海拔4223米)是这条线路的制高点,也是迪庆州与怒江州的交界。严格说,这里还是藏区,但山口却没有玛尼堆,证明这一地区100多年以来受天主教的影响是实实在在的。所以我们在这个垭口以藏传佛教的方式抛龙打纸(藏族人的一种在雪山垭口抛印着经文的纸片,以此祈福)。在藏区徒步,已经养成了过山口时抛龙打纸的习惯,信仰天主教的当地藏民马夫们看了,反倒感觉奇怪。
  
  女锅头的故乡
  
  我们的队伍轻松翻过了當地人说“猴子都要掉眼泪”的蛇拉腊卡垭口,直接下到赛瓦龙巴牛场,接着翻过海拔4006米的巴拉贡垭口,走了3个多小时的下坡路,来到白汉洛村。据说怒江地区有名的藏族女马锅头格达娜,就是白汉洛村的。
  白汉洛天主堂是怒江地区最古老的教堂,建于清光绪二十四年(1898年),由法国传教士任安守建造。仁安守是法国天主教司铎,在中国西南偏远之地传教40年,被罗马教廷册封为圣徒。19世纪末他历经千难万险从四川康定来到滇西北,第一次把天主教带到了怒江地区,他的故事至今流传于三江地区的教民中。
  天主教传人初期,传教士与原住民、喇嘛教与天主教冲突激烈。1 905年7月20日爆发了“白汉洛教案”,两百多名怒族、藏族、独龙族人齐集白汉洛村,放火焚烧教堂。仁安守逃往昆明,通过法国领事馆向云贵总督锡良施压,要求清政府赔银30万两重修教堂并派兵镇压“乱民”。清政府以“赏官减银”的办法授以任安守三品道台的官职,赔银5万两。此外,还迫使普化喇嘛寺赔偿黄金1 0两,丙中洛地区老百姓赔银3000两给白汉洛教堂,还把迪麻洛、茶腊、秋那桶等地的原喇嘛寺的地产及地租划给白汉洛教堂。后来,仁安守利用这些赔款,不仅重建了白汉洛教堂,而且在重丁新建了一个更漂亮的教堂,从此,天主教逐渐在这偏远的山区扎下了根。100多年间,自汉洛教堂屡次被毁,屡次重建。现在我们看到的是上世纪80年代重建的,而且又在重建之中。和百年前的原貌相比,现在的白汉洛教堂已经面目全非了。
  
  在天幕下享受“古典式露营”
  
  露营,是马帮徒步中最惬意的环节。
  过去的老马帮没有什么钟表,完全靠天光日影安排每天的生活。当天色昏暗下来,疲惫的骡马们会自动放慢脚步,马锅头和赶马人都知道该打野“开亮”了。“开亮”就是亮开锅碗瓢盆的意思,是露营的马帮式说法。赶马人必须在天黑前架起帐篷和锣锅。
  滇藏马帮路上,吃饭的家伙式儿也不马虎。马夫们在野外做饭的炊具叫作“锣锅”,是三四个从大到小的锅子套在一起,很像我们用的野外“套锅”。
  马帮用的帐篷,实际上相当于现代野外装备中的Tarp(防水遮阳的篷布,译成中文,比较书卷气的说法是“天幕”),就是雨棚、凉棚一类。这类野外装备,是具有浪迹天涯的浪人气质的。
  马帮的“帐篷”是一张用整幅布匹缝在一起的大天幕,细密而结实的白布,四边用青布镶边,四角缝上麻索。每天扎营时,临时砍来两根碗口粗细的树干,支在帐篷的中脊,形成较陡的人字形,再将四角的麻索拴上木桩钉在地面。卸下的货驮堆在帐篷中间,人睡在两边一对于茶马古道上的老马帮来说,茶叶等货物的完好无损比他们自己的舒适更重要。
  这种帐篷两侧是敞开的,而且帐篷的布料也就是一般的布(藏族马帮用牦牛毛纺织的布),所以雨天露营很辛苦,外面下大雨,里面就下小毛毛雨。马帮更喜欢赶到山谷中固定的“窝子”(有草坝、有水源、有窝棚的营地)去住宿,只要有防雨避风的空窝棚,马帮人就不搭自己的帐篷了。
  高原上的夏季,天幕大有用武之地。云南藏区到处有平坦如砥、绿草如茵的坝子,空气凉爽,只要地势稍微高一些就没有蚊子。在这样的地方,天幕搭建起来很容易,露宿也很有野趣:其一,是体验“古典式露营”的好方式,在天幕下面就可以观赏各种野花,天气好时,可以搬到天幕外直接露宿在星空下面,与大自然零距离;其二,在开放式空间睡觉比较安全,暗夜里有什么动静,一睁眼就看见了,不用费事儿拉开帐篷门张望;其三,在天幕下面做饭,没有蒸汽的憋闷,也不会中氧化碳。
  
  丙中洛,漂泊的终点
  
  在茶马古道上走得越久,越能理解老马帮人对那种漂泊生活的喜爱和眷恋。
  滇缅茶马古道上的传奇之地丙中洛,是这趟“马帮跨三江”的终点。可惜这里已然景区化了,多处修建了很“蛇足”(画蛇添足)的观景台和莫名其妙的人工建筑,还在进入丙中洛的必经之地茶腊村设置了坐地收钱的景区收费站。这些变化令人唏嘘,哪里还是纪录片《德拉姆》中的样子?
  我们到达的次日,正好是丙中洛的街子天(集市)。这里的集市还是很好玩,山民们出售各种山珍和土产,其中最具本地特色的是怒族弩弓、傈傈族挎包“花腊裱”。当地土产漆树油,是用漆树的树籽榨油,做成饼状。当地人也有喝酥油茶的习惯,但没有酥油,就以相对廉价的漆树油代替酥油:或者用漆树油炒菜。外地人若不习惯,容易拉肚子和过敏。漆树籽也可以用来熬炼土漆,本地的木匠仍然用土漆来刷家具。
  云南很多民族都用弩弓,特别是三江地区,怒族、傈僳族、独龙族的山民仍然普遍在生活中使用弩弓,比南部的傣族、佤族所用的弩弓还要厉害。制作弩弓,最为关键的是弓弦,要用麻纤维精心制作。编织弓弦之前,先要用大石头吊在麻上数星期,待纤维紧绷拉直后搓成弓弦,再用石头吊直数星期。经过这样处理的弓弦坚韧无比。竹箭的稳定尾翼,并非通常的羽毛材料,而是用薄竹篾折叠成三角翼型装在箭的尾部。我们买了怒族弩弓和竹箭,在空地试射,威力相当惊人。怪不得当年使用弩弓和淬过毒的竹箭打猎,竟能射杀大型猛兽。
  
  【后记】
  
  事实上,真正的马帮,即便深入三江并流腹地也已经看不到了。汽车和公路正在取代这些聪明、有灵性的动物和泥泞马道。我们学习马帮事务,当马锅头,就是希望这些古老、传统的技术还能延续下去。这不仅仅是因为“低碳”的有机理念。和马帮一起在路上,获得的不仅仅是体能上的解压,还有超越的大爱与信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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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马帮”,实际上主要是用骡子。高原和山地的长途运输,骡子比马好用多了,吃得少喝得少,但耐力强,能驮(Tuo,动词)更重的驮(Duo,名词)子,蹄子也比马结实得多。马主要是给马锅头或商队老板骑用。通常骡队里有一两匹马就行,只要有一匹马,骡子们就更听话,愿意跟着马走而不会乱跑。
  
  【老马帮的忌讳】
  1、碗不能叫做碗,要叫“莲花”,因为马帮运货就是担心“晚”到而误了生意:
  2、筷子叫做“帮手”;
  3、勺子叫“顺子”,因为云南口音里“勺”和“说”同音,饶舌多话是不受待见的,言多必失嘛;
  4、做饭炒菜时不能敲锅沿儿,否则会吵架内讧;
  5、卸了鞍子要正面扣在地上,千万不能反了,否则会发生狗屁倒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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