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临潼“地下警察”揭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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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警去!”说这话的,一定是警察吧?不,在陕西省西安市临潼区,一些地痞流氓动不动就纠集到一起,成帮结伙地出动,口口声声也是“出警”、“办案”。在临潼的农村地区,无论是征地、拆迁、村组换届,还是经济纠纷、工程承包、施工,甚至是邻里为宅基地发生纠纷,动不动都会出现几十甚至上百个陌生的小伙子赶到现场,为其中一方助威。甚至临潼剧院有商业演出,主办方也会不请公安、不请保安,而请这一伙人去收门票,维持秩序。那么这些人究竟从何而来、是谁组织的呢?
  
  另类“出警”
  
  “临潼怎么又冒出个地下公安局?咱得会会这帮人。”2006年春节后,这类“出警”传闻引起了西安市公安局临潼分局冯厂生局长的强烈关注。时值春季严打开始,公安部特别强调各地要注意打击带有黑社会性质的团伙犯罪。冯厂生要求各派出所集中精力对这类现象展开摸排,结果发现,许多案子都和一个叫惠安民的人有关。临潼区政府对公安分局的扫黑行动大力支持,拨出了五万元专项经费;因为涉案人员都是临潼当地的人,分局确定由刑侦大队教导员曹建安带领康永峰、张江楚、杨臣、张科峰等四名民警,专人专车用于秘密调查、取证。他们的行踪,只有大队长冯炜和分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昝汉生知道。
  2006年5月22日,是惠安民大喜的日子。这天中午,他在秦王瓦罐大宴宾客。他再婚的媳妇是西泉人,只有22岁,人长得很漂亮。惠安民娶得美人归,一脸的春风得意,却没想到他满座的狐朋狗友却被便衣民警尽收眼底。
  在华清派出所,专案民警看到了一个家具店告惠安民的报案材料。惠安民在那儿买了一套一万一千八百元的家具。可交了五千块押金后,就不再给钱了。要债的小姑娘每次都被惠安民一通儿臭骂后一脚踹了出来。
  擒贼先擒王。根据家具店的报案材料,专案组以涉嫌诈骗给惠安民办理了拘传证。5月30日,专案组几个民警守候了一个通宵。31日上午10点,确定惠安民在家后,民警们冲了进去。此时,惠安民拿着锡纸、打火机等家伙,坐在马桶上正准备吸毒呢。
  警察给惠安民戴上手铐、脚镣,头蒙上黑布押上了警车,一气儿拉到了远离城区的一个疗养院里。惠安民一伙都是些吸毒的亡命徒,临潼城区不大,民警们的住处也并不难找。惠安民被抓当天,他的媳妇就摸到了办案民警的家中,找民警要人。与此同时,打听案情的人也通过各种各样的关系把耳朵往专案组伸。民警们严守纪律,即使跟自己家人也不说工作地点。专案组奉命答复打听案子的人:接冯局长指示,本局民警要问本案有关情况,一律由纪委书记田旭如一人出面回答。市公安局对此案也大力支持,刑侦局专门抽调了六名民警,火线增援临潼分局。顶住各种压力,案子取得了突破。随后的一周里,孟渭南、安关平、于新平、黄恒利、王涛、李晓宏等十余名团伙成员相继到案。这个笼罩临潼、殃及灞桥、高陵和渭南等地的黑恶势力团伙,终于被破解。
  
  混混发迹
  
  惠安民是临潼区相桥北刘村永东组人,他的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33岁的惠安民生得高大、白净,相貌不俗。为装文气,他还弄了个金丝边眼镜儿戴上。戴的时间长了,也就摘不下来了,据说真有点近视了。惠安民说起话来彬彬有礼,脖子上戴很粗的项链,穿着时尚、讲究,看上去完全像个年轻有为的成功人士。可事实上1998年之前,他只是临潼街道上一个不折不扣的小混混。
  起先,惠安民是跟着孟渭南、高四牛等“城里娃”混。孟渭南是个公安子弟,16岁时就因抢劫罪被判过两年刑;23岁时又因销赃罪被判刑一年半。在这一拨儿闲人中,他是资历最老的烟民;高四牛也吸毒,家里属于城中村,每年村上都给每户村民分钱,家里还有十几间房在出租,有钱。惠安民既没坐过牢,又没吸过毒,在他们跟前就牛不起来。可是,很快,他就和他們混在了一起,是因为这样一档“资历”:
  1998年,惠安民因帮人要债,绑架殴打当事人被捕。
  2000年12月4日惠安民被释放。起初,他弄了个北京福田农用车从西安往临潼贩过半年菜,后来又搞基建、开发廊、开洗脚屋。因为坐过一次牢,惠安民在闲人中有了些资本,渐渐地开始由小混混脱胎换骨。这个时期,临潼稍有名气的地痞、闲人坐牢,惠安民一定要提着东西到看守所探望;他们获释出来,惠安民又一准儿雇好车等在看守所外迎接他们。闲人有了难处,跟惠安民张口借钱,他也总是大大方方地掏出钱包就数票子。不光对闲人亲,惠安民对政府也亲。但凡能管着他的人,无论是哪种颜色的大盖帽,他老远见了就“哥”长“哥”短地打招呼。赶巧吃饭时碰见“政府”也在吃饭,他一准儿冲到前台,大包大揽地替“政府”把饭钱结了,哪怕也就百十块钱,也甭管“政府”到底乐意还是不乐意。有过这样的拉扯,私下里,惠安民就会跟闲人们吹,某某“政府”是他的铁关系。如此一来,惠安民办事就更方便。一些别人揽不下来的装修、基建活儿,惠安民出面就都能包下来。因为惠安民混得有了名声,一些扯皮、要账之类的破事儿,别人也会找上门让他去解决;连洗浴场所、夜总会、网吧这些惹不起混混的地方,也会欣然接受惠安民派去的黑保安。这个时候,一些和先前的惠安民一模一样的小混混就都纷纷向他靠拢,以认识他惠安民为荣,动不动就跟人吹:“安民是俺哥!”如今,政府、法院、公安局解决不了的事还少吗?皮球在衙门三踢两踢,就到了他惠安民的脚下。而这些问题在他惠安民眼里又统统不是问题,谁肯出钱,就给谁办事。不就是找上几十个“娃”去吓唬一下吗?球大个事儿!
  灞桥豁口某村有一个沙场,由前任村主任承包出去。现任村主任看这个事儿挺挣钱,就想把沙场夺回来自己经营。可是,涉及经济利益,双方针锋相对,承包人一方毫不退让。因为惠安民名气大,村主任托人找到他的手下,请他出面摆平此事。村主任承诺当场拿出五万元给大家分,并给他和几个骨干在西安一人买套房子。2004年夏季一天,惠安民、孟渭南、王涛等人叫了七八十混混,一人发了根洋镐把,气势汹汹地来到了沙场。沙场老板手上虽说也有二三十人,可显然不是惠安民一伙的对手。沙场在灞河边上,这些人寡不敌众,三下五除二就被打得落花流水。
  王涛是惠安民的“铁腿子”。此人原来是一家大型国企的工人,1998年买断工龄后,成了个无业游民,毒瘾很大。惠安民不仅供他吸毒,还把他安插在一家夜总会当保安部经理。王涛对惠安民绝对言听计从。
  2006年春节前,骊山街办陈沟村选举,郭庄子组一个人参加村主任竞选。因为此人在村上实在不得人心,于是想出歪主意,请惠安民给他帮忙。惠安民吩咐王涛找人,王涛又通过一个叫田朋的大混混叫了十来个小混混赶到现场,给那个人的反对派施加压力。虽说那个竞选人没选上,但还是付了王涛3900元,又给王涛买了一条白沙烟。王涛把钱给了田朋,田朋把钱给小混混们分了。像这样的小钱,惠安民根本不往眼里搁,他要的仅仅是个人气。
  
  一句闲话
  
  2005年1月24日晚,临潼一大型企业职工徐东林、赵宝娣夫妇在临潼秦王瓦罐煨汤馆设宴,为从北京回来的大哥徐西林接风。厂里与他们要好的宫建设、汪德树等八人作陪。酒酣耳热之际,汪德树突然想逞一下能:“我给安民打电话,让他过来签单!”说着,就拨通了惠安民的电话。
  福客隆集团是家私营企业。老板旗下有八道烫、小肥羊、香辣虾、秦王瓦罐等五六家饭馆,还有个福客隆超市。惠安民被聘为福客隆集团的外联部经理,坐在家一个月白领一份一千多元的工资,还可以在上述餐馆吃饭签单。这个汪德树是个赌徒,经常给惠安民地下赌场送钱,因此跟惠安民也混得挺熟。和惠安民一起吃饭时,他亲眼见过这个外联部经理大大咧咧地签过单。我整天给你送“铜”呢,你给咱签一回单有啥不可以?这样想事儿时,汪德树就没有拎清惠安民对他的那份客气,只不过是庄主对赌徒的那点热情。
  电话打不多久,惠安民倒是出现在了他们的包间门口。汪德树看到的,却是一副令他震惊的愤怒面孔:“刚才谁在电话里骂我了?”惠安民脸上泛着酒后的微红,他的眼珠子瞪得老大,显然是来找事儿的。
  这个不懂事的赌徒让他去埋单,就是拿他当马仔看,这就让他不能不生气。所以,他决定不仅不给汪德树面子,还要让他在他那一帮人跟前颜面扫地。
  一看惠安民一脸怒气,汪德树赶紧陪着笑,把他从二楼拉扯到一楼。就在汪德树上了趟厕所的工夫,秦王瓦罐饭馆十分钟内聚起了二十多个拿着砍刀、棍棒的小伙子。王涛、于新平、黄恒利、安关平以及众多小混混一拥而上,包间的门板都被跺了下来。
  五十多岁的徐西林先被砍倒在地,接下来,徐东林、宫建设和赵宝娣相继被砍倒,血从包间里流到了包间外。这个时候,听说有人报了警,惠安民轻轻一句“撤退!”一伙人转眼间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这一仗,惠安民一伙也有人挂彩。如果说给别人打打杀杀还要个“出警费”,但能给惠安民帮忙,混混们可都引以为荣。一些惠安民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小混混,都争着在惠安民跟前积极表现。由于打得太起劲儿,一个叫张辉的混混居然被同伙误伤;老闲人李晓宏往包间里冲时,里面把滚烫的一锅汤泼了出来,将他烫伤。惠安民对他“英勇负伤”的打手十分照顾,不仅掏钱给他们看病,还在酒店包下房子给他们疗养。
  这边,安关平受惠安民的指派,又去徐东林单位当说客。惠安平愿意掏五万元摆平此事,徐东林等人慑于他的威胁,也只好收下钱,接受私下调解。后来,惠安民等人被抓后,徐东林一方仍然心有余悸,警方调查时,他们不愿意配合。两个伤重的人,连伤害鉴定都不肯去做。惠安民是个坐过牢的人,他犯下的事儿虽说不少,但掉脑袋的大案一件没有,伤害案也只是到轻伤害为止,而轻伤害又介于刑事拘留和私下调解之间,如果受害人愿意接受调解,可以不再追究刑事责任。就是抓了他去坐牢,又能关他几年呢?徐东林等人不能不有所顾忌。
  
  帮派之间
  
  汪德树多了一句嘴,就引得一桌子朋友挨揍。可在临潼,照样有人敢指着鼻子骂惠安民,比如于新平。
  于新平比惠安民小两岁,西泉镇麦王村人。此人挺有经济头脑。西安修投资一个亿的铁路北环线时,铁道从他们西泉镇过。仗着在当地的势力,他强揽下修工地围墙、拉土石方等工程,一把就挣了百八十万。于新平在闲人中属于经济上比较有实力的,有西泉背景的混混们就集结到他的周围,在临潼形成了个“西泉帮”,动不动就能聚起几十号人。
  2005年夏季,一个叫“锥子”的赌徒借了惠安民两万元的高利贷,在还了第一个月的利息后,他还不起了,只好躲到了西安。惠安民找到了锥子的马仔大艳,学着警察办案的路数,逼着大艳打电话调锥子回来。
  这次“办案”,惠安民一直瞒着于新平,原因是锥子不光欠他的钱,还欠着于新平两万元赌债。惠安民就只想追回自己的那份损失,生怕于新平知道后再横插一杠。回到宾馆,害怕于新平摸来,惠安民特意在另外一层楼新开了房。此间,于新平来电话问他在哪儿,惠安民还跟他云山雾罩地说,他在渭河北老家看儿子呢。可是,电话打过没多久,门铃一响,于新平就出现在门外边。看了一眼抱着头蹲在地上的锥子,于新平指着惠安民就破口大骂。骂过以后还不解气,又上去揪着锥子一顿打,并用刀子捅了锥子。
  那么,于新平是怎么知道惠安民把锥子藏在宾馆大酒店的呢?只能是黄恒利,因为别人借他个胆也不敢说。
  黄恒利是穆寨乡穆寨村人,却长期住在城区,网罗的都是零口河寨的混混,成了临潼“零口河寨帮”的头目。他一个电话,下面就是手机打手机,转眼间就能召集起几十号人。
  能网罗起一群喽罗,黄恒利当然也是个狠角儿。黄恒利的二姐家盖房,姐夫欠灞桥一个人的材料钱没给。要账时说得不好,人家动手打了他二姐。灞桥人哪儿能想到,这个普通农妇却有个如狼似虎的兄弟。黄恒利带了十个人追到灞桥,把那个债主从家里揪出来、推上车,一气儿拉到了西泉渭河滩,大冬天里,把人家脱得一丝不挂,然后用皮带狠命地抽打了一顿,打得灞桥人连声喊他“爷爷”。打完之后,他把人家拉到草临路上,扔了十块钱,让人家自己搭车回。深更半夜,那个破地方根本就没有车经过。至于那个人是怎么回的家,他才懒得去考虑。只是听姐姐、姐夫说,那个债主再不敢来要那笔材料钱了。
  黄恒利没什么别的花样,他挣钱的主要方式就是“出警”、“办案”。下面的混混,也多是谁叫就跟谁跑,只要有钱可挣。所以,“西泉帮”与“零口河寨帮”到了混混们这个层次,就分不了那么清。有时候双方都在叫人,可叫来的人相互却认识。
  闲人们的帮派其实也是逐漸演变的。从小混混变成大闲人之后,惠安民起初是和孟渭南、郑小峰等人在一起扎堆儿的,他们的势力也是互相借助。后来,孟渭南因毒瘾太大,成了个有上顿、没下顿的穷闲人。想吸毒时,常常挎包里背着把菜刀,到网吧里去偷人家的钱包、手机。落魄到这份儿上,惠安民、郑小峰自然就与他渐行渐远。再后来,郑小峰又吸上了毒,惠安民也疏远了他,开始更多地利用于新平的“西泉帮”和黄恒利的“零口河寨帮”。加上他利用王涛等闲人在自己身边聚起的“渭北帮”,临潼就主要有了三股恶势力在活动。有的时候,这三股势力还会合为一股,而且活动范围也不再局限于临潼当地。
  2005年夏季,渭南市要建一个鼎业国际家具会展中心,一个叫王新会的人揽下了工程。这个会展中心地址在渭南市临渭区营田一组,村上有个人也想包这个活儿,组织一些村民老给他添乱。王新会找到渭南大闲人张双印想办法,张双印就给他招呼来安关平、孟渭南、王涛、韦佰雄等人,纠集一百多人,坐出租车赶到渭南。这伙人一人发了个白手套、洋镐把,准备和对方械斗。其中一个叫马崇柏的混混还抱了个土雷,这是他们每次‘出警’都带上去吓人的道具,其实也就是个大花炮。可惜,他们这次“出警”却遇到了真正出警的警察,渭南警方发现了他们这伙坏蛋,及时派特警赶到现场,一气儿抓了二三十人,最后关了安关平、张双印和王涛三人。
  常在河边走,难免会湿鞋。惠安民是个脑瓜聪明的人。在闲人堆里混了十来年,他一直不去碰毒品,尽管孟渭南、王涛他们经常在他面前吸毒。可是,到2005年底,他还是鬼使神差地吸上了毒。据马宏娃交代,没钱买烟的时候,他曾在惠安民这儿免费吸食过毒品。天底下的毒品哪有免费供人吸的呢?烟瘾奇大的王涛为啥这样死心塌地地听他话呢?后来,办案民警认为,惠安民吸毒,很可能和他利用毒品控制手下人有关。
  
  小混混们
  
  马宏娃算是惠安民“渭北帮”的一个混混,层次比大闲人要低,却又比小混混要高。马宏娃长期吸毒,家里四壁皆空,穷得丁当响,自己也瘦成了一把骨头。可是,大夏天,别人脱了衣裳是个光膀子,而他脱了衣裳却还是个“花衫衣”。为啥?因为他的前胸后背和两条胳膊全部文满了彩色的图案,两条互相较劲儿、谁都不服谁的龙盘踞了他的全部上半身。凭几个“出警”办案费,他怎么吸得起毒品呢?见警察问自己,瘦得像麻杆一样的马宏娃吭吭哧哧地交待,他手上还控制了几个坐台小姐,他主要是“放鸽子”,靠小姐养活。马宏娃人不行,缺乏威慑力,就只好借助身上这件“花衬衫”蒙人了。
  除了小姐,马宏娃手下也有几个小混混。2006年夏天,马宏娃被关进临潼看守所之后,他外面的小弟给他往看守所写信表忠心:“外面现在风声紧得很,街上(闲人们)跑得连个鬼影子都没了。马哥你进去了,你那些碎嫂嫂可以交给兄弟,保证你回来,一个也飞不了。”
  混混们都认大哥,特别是以能跟惠安民这样的大闲人拉扯上为荣。可另一方面,他们又像到发廊里学手艺的小工一样,做梦都想早一天混成大工、开自己的店。不见得只能跟在大闲人们屁股后面当喽罗,只要有机会,小混混们自己也一样拉杆子出去“出警”、“办案”。
  惠安民等老闲人都坐过牢,他们一般比较狡猾,能判大刑的事尽量不干。他们“出警”、“办案”,为的是挣钱,多数时候连家伙都不动,以把人吓住为原则,目的是挣钱;到了小混混们这儿,可就没什么禁忌了。
  临潼修东大街延伸线时,把秀岭餐厅一带给拆了,一些土方工程三转两转,到了混混魏江宏的手上。可是,土方工程在骊山街办胡王村的地界上,村上新堡子组的后生车海涛也想揽下这份有油水的工程,就和村里几个年轻人隔三差五来给魏江宏的拉土车生事儿。2006年月10月30日晚,魏江宏又发现车海涛一伙在工地外挡车,就打电话叫来了付争光、二怪、赵金兴等一帮小混混,去吓唬车海涛等人。车海涛四人一看人家人多,也就撤了。可是,付争光在去工地路上,却给大闲人郑小峰打了个电话。当时,郑小峰正在眼镜烤肉店吃烤肉。因为郑小峰跟双方都认识,以他的老闲人资历,就以为把两拨儿混混叫到一起说和一下不成问题。可是,谈判双方都不知道老闲人的美意。魏江宏带着赵金兴等人一进烤肉店,冷不丁看见车海涛坐在郑小峰身边,十分意外。赵金兴立即翻脸,指着车海涛的鼻子破口大骂。这车海涛本来也是个愣头青,根本不吃这一套,站起身就和赵金兴对骂起来。双方几乎立即交了手,赵金兴拔出随身携带的水果刀当胸便刺车海涛。车海涛捂着伤口冲出烤肉店,又被魏江宏一伙一通儿追打,结果刚跑过马路,就倒在地上当场死亡。
  截至2006年11月初,临潼分局刑侦大队已经将20多名犯罪嫌疑人刑事拘留,临潼的几个恶势力团伙都已被悉数摧毁。在公共娱乐场所,过去的地下黑保安被身着制式服装的正规保安所代替,农村地区也恢复了正常秩序,没被抓住的地痞流氓们也惶惶不可终日,再没人敢张罗“出警”、“办案”之类的事了。
  (文中除民警和犯罪嫌疑人之外,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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