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我的靖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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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女的说:我不会嫁给你,因为唱歌的男人诱惑力太大,每天都会上演一场又一场美丽邂逅。
  男的说:我也不会娶你,因为写小说的女子不现实,满脑子装满不可思议又不现实的想法。
  这是两年前的对话,男的叫围巾,女的叫夭夭,我就是夭夭。
  
  二
  
  他站在我身边,这样介绍着他自己:我是韦经,也可以叫我经韦,也就是贯穿地球的那条经纬线!你可以叫我围巾,就是可以给人温暖的围巾,也可以叫成味精,可以调味生活的味精,夭夭,你听明白了吗?我是可以给你温暖的围巾,也是可以调味你生活的味精。
  我白了他一眼,继续打字。围巾伸出他的魔爪挠我的痒痒,害我写不下去了,追着他打了起来,他不会还手,无论我怎么打怎么踢,他只是笑,夸张地喊着痛死了,别打了!
  不要奇怪,我和他不是恋人,怎么来形容我和他的关系,应该是比友情多一点点,比爱情少一点点,这样的感情,我暂且把它归为第三种感情,游离在友情与爱情之间。
  
  三
  
  第一次认识他时,在图书馆内,我去借张爱玲的散文集,穿着一身素白的长裙,拿着书正要跨出图书馆大门,他追了上来,挡在我的前面,霸道地说:别走!
  我惊讶地看着这个比我高出一头的大男生,很是生气,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去。他拉住我的右手,在我耳边轻声地说了一句话,我的脸刷地一下红了,当时恨不能钻进地窖里。
  他把他的白衬衣脱下,轻轻地说:披上。好在我里面还穿了一件背心,要不还真的光着膀子在大街上晃荡了。
  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我接过他的外衣,披上身,什么也没说,飞似的跑了出去……
  回到住处换下衣服,才记起,我忘记了问他叫什么名字,更不知道他住哪,怎样还他衣服?再看着裙子上的斑斑血迹,羞红了脸,这真是最尴尬的一次遭遇了,居然还被一个大男生看到,唉!
  
  四
  
  再次遇到他是在一个星期之后,同事生日,被拉去了酒吧,无意中发现了台上的他,意外!
  他也发现了我,在台上看着我一直笑着。他唱完一首歌后,对着话筒笑道:“今天我们这里来了一位很特别的朋友,我们是在不经意间遇上的,她留给我很特别的印象,最难忘的是她那一双美丽的眼睛,今天我要唱一首歌献给她!”酒吧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我第一次听到了他唱的《你的样子》。
  脸刷的一下全红了,还没等他唱完,便和同事们说身体有点不舒服,得先回去休息了。离去前记住这间酒吧的名字:“忘不了”。
  叫住车,正要上去,身后传来了他的笑声,回头见他正站在台阶上,乐呵呵地说:“夭夭,是不是怕我吃了你呀!”
  很是惊讶,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回头看着这个大男生,他有着齐肩的长发,以前看到男人留长发很是反感,可现在看着他居然不再讨厌长发,至少他还不难看,而且很有股阳光的味道!
  我答道:“谁说我怕你,我要去拿你的衣服还你!”
  “不用,改天我自己拿去!”听了他的话,我眼睛再次睁得老大,这人说话也太不可思议了吧,我心里嘀咕着:别以为你长得帅,所有女人都往你怀里钻!他像是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哈哈大笑了起来,乐道:“别人都说美女脑子反应比较迟钝,想法多,还比较幼稚!天天,别那么世俗好不好,我不是你想象的样子!还有一点,我受不了你的陌生,告诉你吧,我是韦经,十七年前,我家就住在你家楼下!你这笨笨,早把我忘了!”
  他说对了,我们相识应该在十七年前。那时我才五岁,所有的一切都模糊了。不过,我依稀记得有这么一个臭小子,小时候说过要娶我的,还学着古时的刘彻,说要“金屋藏娇”,可后来他没实现自己的诺言,没过多久,他便随着父亲的工作调动离开了我们那座小城。
  围巾没考上大学,他习惯了无拘无束的生活,高中毕业后只身一人来到了这座城市,开始了他的唱歌生涯。
  我们的遇见,真的很偶然,他走进我的生活更是我没有料到的。他的白衬衣,我洗干净还给了他,他接过只是看着我坏坏地笑,笑得我脸又刷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在他面前,我不是淑女,围巾说我更像个孩子,还如十七年前一样,傻乎乎的!我问他什么样的傻,他说像《射雕英雄传》里的傻姑,我跑过去狠狠踢他,叫道:“我像她吗?怎么不说我像黄蓉!”他在屋子里来回躲着说:“那不行,我又不是郭靖……”
  
  五
  
  我和他都是属于夜晚的孩子,他每天跑场唱歌到深夜,而我每晚则是都对着电脑敲打着别人的风花雪月直到深夜。
  围巾每次散场后都会准时打通我的电话,叫我早休息,我懒洋洋地应着,然后挂了电话。
  这是遇到他后形成的习惯,我一直认为这已经成了我的生活模式,习惯了他每晚的电话,就像习惯了每天早晨起床要刷牙一样。
  
  六
  
  我在记事本上敲下这样一段文字:看着窗外的落叶飞舞,我知道秋天来了!它走路的时候总是如此轻盈,轻盈地让我无法察觉它的到来!直到我的思念开始疯长,我知道秋真的来了,我开始想念你了!我喜欢在这个时节里想你,没有理由。就这样偷偷地想,悄悄地笑,一如我当年在心里偷偷地喜欢着你……
  正要下线,围巾上线了,他发来一个搞笑的表情,问道:小才女,还不睡觉呀?
  我回了个惊讶地表情,说你是神仙呀,我就要睡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把刚才敲下的文字复制了过去,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我说别瞎想,那是我小说里的台词!
  他哈哈大笑,打出四个字:等我一会!
  等了几分钟看他的头像暗了下去,没再理会,关上电脑睡觉,刚躺下不到十分钟,电话响了,那边传来了围巾的声音,他笑着说:“小兔乖乖,把门打开,我在你家门外!”说完后电话挂了,我跑出房间,打开门的那一刹那,眼睛再次睁得老大,他站在门外哈哈大笑道:“别把眼睛睁得那么大,我又不是魔鬼!走,带你出去透透气!”
  “你疯了,现在是凌晨三点多了,透什么气呀!”
  “你别管,跟着我走就行!”说完,拉上我便走!我使劲掐着他的手臂,嚷道:“你总得让我换上衣服吧!我的头发还是散着的呀!”他说了一句:“女人真麻烦,别换了,这样就好,反正这个时候只有我会看你!”我使劲踢他的腿,他只是笑,拉着我跑了起来,我在他的身后气喘吁吁地嚷道:“你这个疯子,你要带我去哪呀……”
  
  七
  
  我被他带到了“快乐桥”!
  这是一座铁链桥,坐落在市区内,上面架着木板,人踩上去,晃得厉害。走过它,再穿过竹林,便可以看到漓江的水。
  他松开我的手,一个人先跑到了桥中央,看着桥头的我高兴地大喊道:“夭夭,笨蛋,快跑过来,让它把快乐传给你!知道吗,我一直把它叫成卢沟桥,跑过去就是胜利,来呀,夭夭,我就要胜 利啦!”
  “去你的卢沟桥!我扔炸弹炸死你!”说完,我也跑了上去,谁知道桥晃得真厉害,我还没跑到围巾身边,便不敢动了,整个人像飘在空中,我叫着围巾不要晃了,再晃我就掉江里去了,他不听,在我的不远处哈哈大笑,我干脆坐在桥上捂住眼睛假装哭了,呵呵!这一招果然有用,围巾跑了过来,叫着天天别哭了!我说不要你管,反正我是不走了!
  后来……
  后来,是围巾背我过桥的!呵呵,现在想起,美死我了!
  我们坐在漓江边,说着小时候的事情,他一直强调我小时候长得像一只小猪。这话听了就让人生气,我说你小时候更像猪,比猪还难看,像一只黑猩猩,丑死了!他听我说完就哈哈大笑。过后两人什么也不说,夜色好美,风儿好柔,我将头轻轻地靠在他肩上,这样的气氛下让人有种错觉,我觉得我们仿佛已经热恋了很久。
  围巾看着,轻轻地问我在想什么。我说什么也没想,就是看天上的月亮。
  他继续笑,伸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长发,呓语似地自己嚅嗫着:“如果一辈子就这样,多好!”我不懂他在说什么,也没去想,只想静静地享受这夜的静,风的柔,还有身边这个男人此刻带给我的温暖!
  
  八
  
  后来我睡着了,是围巾背着我回来的。
  第二天醒来,吓了一跳。见他端来的早点,我的嘴巴张成。形,愣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围巾只是笑,一如既往。我眼睛转动了一下,使劲回想昨晚的事,他敲了一下我的头,乐道:“笨笨,想到哪儿去了?我对你这样的小丫头不感兴趣!不过,说真的,我还真佩服你,睡得跟个死猪似的,如果有人把你扛到深山卖给别人做老婆你都不会知道!”
  我生气道:“我对你才没兴趣,更不会嫁给你,唱歌的男人诱惑力太大了。”
  听我说完,他乐道:“我也不会娶你的哟,因为写小说的女子不现实,满脑子都是不可思议又不现实的想法,而且幼稚得很!”
  听了他的话,我从床上蹦起,对着他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我也不知道那天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放心地靠在他肩上睡去,我想我是完全信任他的,他带给我的安全感无人可比!我也暗暗佩服自己,还真是高人呀,居然会靠在他的肩膀上睡去,一路被他背了回来,我居然都不知道,看来我是醉了,醉倒在那样一个秋风乍起的深夜里……
  
  九
  
  去楼下买洗发水,一辆摩托飞速驶过,我看到了那熟悉的长发和身影,可是后座上却坐着一个年轻的时尚女子,她搂着他的腰,靠在他的背上,我想那应该是个一脸幸福的漂亮女孩!
  心居然痛了。
  
  十
  
  晚上九时许,围巾来了。
  很是惊讶,问今天怎么没去跑场。他说想休息一天,要带我去一个地方。我问什么地方,他只是笑笑,告诉我那是我从没去过的地方。
  我不去。他不由分说地抓着我的手把我拖下了楼。他永远都是这样:霸道!容不得我有自己的主见,我挣脱他的手,眼泪落了下来,他看到我这样奇怪道:“怎么了?”
  “手疼了!”我生气地站在街上大声嚷道,街上路过的人都回过头来看着我。
  他听了我的话只是笑,说:“傻姑,我今天看到你了,在你家楼下!我来不是想解释什么,只是想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应该去那里体会体会,那是另一个世界,不要只生活在你的童话世界里,这个世界还有好多面,还有好多事,你我都无法把握的,像现在,我或许此刻在你身边,但下一秒,我或许就不见了………”
  眼泪扑簌落下,我答道:“瞎说!我只是手疼了!”其实我是心疼了。
  围巾带我去了迪吧,那是我第一次去那样的场所,震耳欲聋的音乐吵得我头疼。围巾大声地说着:“夭夭,这也是一个世界,你从没接触过的世界,要写好你的小说,你得多方面体会生活。现在,什么都别想,放松自己,来跳舞吧!”
  我没跳,我不会,也不想!看着他跟着音乐的拍子热情起舞,一身全白的他在这舞动的人海中是何等醒目。不一会儿,他便成了别人的中心!我不知道是因为此刻我的眼里全是他,还是因为他的醒目。我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周围热舞的人群,眼里只有一个他:围巾!
  他走过来,在我身边起舞,我扭头看着他,四日相对,眼里写满了幸福,我想我是爱上了眼前这个男人。其他的人也跟着过来了,一起跳着,围巾此刻像极了一个王子,而我就是那个灰姑娘!我像在梦里一样,听到他俯在我耳边大声地叫道:“夭夭,I love you!”
  “啊……”
  “我爱你!”
  我睁大了眼睛,不再说话,如风一般跑了出去。
  
  十一
  
  我在键盘上敲打着:爱上这样一个男人注定是个错误,我不能也不可以,围在他身边的诱惑太多,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子,一个需要别人来照顾来疼爱的女子。我们本来就是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就像鱼缸里两尾隔着玻璃的小鱼,我在这一边,他在那一边,我们永远没有办法牵到彼此的手。
  围巾仍然会在凌晨两点半准时打来电话,而我却日渐冷淡。
  看似是我拒他千里之外,实际心痛得像渗血的伤口。有些人不是不爱,而是爱不起!
  一个月后,他毫无征兆地离开了这座城市。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我跑到月亮底下大声地呼喊着他的名字,当我发现没了回音的时候,才知道这个人悄然无声地离开了!这个说可以给我温暖的围巾,这个说可以调味我生活的味精就这样消失了,呵!韦经,不管你是什么样的,只是,你怎么可以在这出戏还没完全落幕前就退出?甚至还没有潇洒地跟我道一声再见!
  
  十二
  
  两年后的今天,很偶然的一次机会我看到了你,这样的偶然,这样的不经意,就如第一次遇见!
  你在一个地方台的娱乐在线,我看到了曾经熟悉的你,少了原有的不羁,脸上多了几许成熟与稳重。
  你怀抱吉他,对着镜头说:“下面我要唱一支歌,献给我曾经的她,虽然不知道她是否能看见,但我想她应该可以感觉得到!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们都不是孩子,我给不了你快乐和安定,我的心是流浪的,你和我在一起没有明天,只有风雨坎坷。我们就像两条平行线,我在这边,你在那端,我们不可能有机会重合!我一直说你是傻姑,其实是我在骗自己,你本是黄蓉,可我却不是郭靖,我给不了你所要的幸福。但我还是要对你说一句:how much I love you!”
  how much I love you!
  一直以来你都是我眼中的一滴泪,我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再为你哭泣,因为我怕失去你,但此刻我泪流满面,因为我已经失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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