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文化意识与城市公示语的英译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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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公示语是社会文明程度的标志,同时也反映了这个社会群体的整体文化素质、道德修养和精神面貌,因此被称为城市的名片。公示语应用于生活的方方面面,它对城市公众的行为进行指示、提示、限制和强制,进而规范整个城市生活内容。本文就目前福州市公示语及其英译的情况进行了调查,发现其中存在的一些问题,主要从跨文化的角度进行分析并提出了几点建议,希望笔者对公示语的调查、分析和建议能对福州市的公示语的规范以及城市的国际形象的提升有所帮助。
  [关键词]公示语 跨文化意识 文明 得体
  
  一、引言
  福州是一个拥有2200多年历史的文化名城,也是改革开放后确定的14个沿海开放城市之一。这座美丽的城市于2002年就获得全国优秀旅游城市的称号。今年,特别是9月以来,在社区,在大街小巷“全民动员,人人参与,为创建全国文明城市争光添彩”的标语均写在了各个显眼的地方。城市里的广播、电视、报纸及网络等多种媒体对创建文明城市的活动均进行大量的宣传,创建文明城市的理念渐渐深入福州市民的心中。街道干净了,市民文明了,交通通畅了,城市面貌焕然一新了。到福州来投资和旅游的客人都将迅速增加,作为城市名片的公示语也势必将福州的魅力传向四面八方。因此,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准确的汉英双语公示标志显得极为重要。然而在福州,包括各大旅游景点、街道、商场、车站等公共场所的汉英公示语当中,仍然存在着各种问题。笔者在此就其中部分典型的英译问题进行探讨,希望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把福州建设成为中国名副其实的文明优秀旅游城市而努力。
  
  二、研究背景
  公示语是公开和面对公众,告示、指示、提示、显示、警示、标示与其生活、生产、生命、生态休戚相关的文字及图形信息。公示语的应用范围非常广泛,诸如:公共交通、旅游景点、涉外机构、商业设施、体育设施以及卫生设施等都会使用各种形式的公示语。它包括:(1)指示性公示语,如派出所“Police Station”,咨询台“Information”等。(2)提示性公示语,如“老、弱、病、残孕专座Courtesy seats”,油漆未干“ Wet Paint”等。(3)限制性公示语,如办公场地,非请莫入“Staff Only”,施工现场,禁止通行“Construction Site,Please Keep Out”等等。(4)强制性公示语,如严禁吸烟“No Smoking”,禁止车辆通行“No Thoroughfare”等。何自然教授认为公示语是一种较为独特的应用文体,是社会用语的重要组成部分:(1)在交际功能上,公示语主要具有介绍、提示、指令和限制等特点;它向人们传达提示、提醒、警告、请求等这样一些意图。它是社会文明程度的标志,了解社会精神文明建设的窗口。同时也反映了生活在这个社会群体的整体文化素质、道德修养和精神面貌。它作为城市人文环境的重要元素,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当地国际化程度和人文素养水平。(2)公示语这一文体的根本特点在于它具备很强的示意功能,即通过其公示内容的语言力量来对城市公众的行为进行指示、提示、限制和强制,进而规范整个城市生活内容。而这决定了在表現形式上公示文体简明扼要和注重语气等语言特点。
  
  三、当前福州公示语英译文本存在的问题
  经过调查发现,从跨文化意识角度来分析,福州地区汉英公示语文本存在着不少问题。跨文化意识,即在跨文化交际中,为使交际双方在理解过程当中建立起顺畅的沟通,一定要遵循约定俗成的语篇或者话语的组织规律。然而,由于中西文化之间存在着诸如价值观念、思维方式等方面的巨大差异,自然英汉两种语言的语篇组织结构也因文化而异,这就给来自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们在交际时造成很大的困难。缺乏必要的跨文化意识,想当然的对公示语进行英译会让外宾不知所云。笔者对福州的公示语问题经过分析之后认为,该地区的公示语英译主要存在以下几类问题:
  1.合乎语法,但语言不得体。(1)语气使用不当。在福州金鸡山公园草坪上,有这样一块标牌,上面写着:“小草青青,踏之何忍”,下面对应的英文是“Don’t step on the green grass.”熟悉英语的人士都知道,这个英语公示语用到的是祈使语气(imperative mood),表达命令的口吻,让游客难以接受。在旗山公园内则有“花草宜人,请多关照”被拟人化翻译为“Grass is Smiling Slightly,P1ease Walk on Pavement”。同样是提醒游人不要践踏草地的标语,在温泉公园草坪上有“请勿践踏草坪”这样一块标牌,其对应的英文则使用了英语国家普遍能接受的得体的表达——“Please keep off the grass!”。另一个例子是福建省博物馆内有这样一块标牌,上面写道:“观众止步”其对应的英文为“NO ADMITTANCE EXCEPT ON BUSINESS”就不如沃尔玛超市内“员工通道”下面对应的英文“Staff Only”一目了然,简明扼要。 (2)措词不当。福州当前仍有较大数量的从事公示语的翻译人员由于缺乏必要的跨文化交际意识且不注重公示语的特点,导致城市公示语的英译措词不当或错译,令目的语读者无法接受。笔者在福州市的火车站就采集到“残疾人士专用通道”的例子。在2004年新落成且在2008年改建的福州火车站,以其大跨度、大空间的建筑设计、独特的通透式“伞形”结构,成为展现榕城卓越丰姿的一扇靓丽窗口、海峡西岸一颗光彩夺目的璀璨明珠。就在这样漂亮的建筑物的一楼大厅西侧墙上却可以看到“残疾人专用”的标示牌,下面对应的英文为“Deformed Person Exclusive Use”(见图1),此处的“残疾人 ”被译为“Deformed Person”。“Deformed”一词,在Cambridge Advanced Learner’s Dictionary的释义是:“with a shape that has not developed normally.”对于西方读者来说都觉得有侮辱性质。由于表达“残疾人”意思的词语在许多西方国家非常敏感,因此在使用的时候需格外谨慎。通常"Handicap accessible."这个说法在以上情景会较多被采纳。
  
  (图1:措词不当——采自福州火车站)
  2.不注意中西方文化差异和语言习俗的误译
  福州市内公厕外墙上不少仍标有英文“W.C”字样。如福州市的江滨大道是福州市政府重点打造的市民休闲区,位于江滨大道上的台江广场有一处公厕外墙上就标有英文“W.C”(见图2)字样。位于福州市繁华商业街“八.一七路”上也有一处公厕外墙上就标有英文“W.C”字样。由于这些地方都是福州的商业繁华地段和主要的休闲娱乐地方,也是来福州旅游的外国游客或在福州工作的外国朋友容易光顾的地方,他们一定会对此大惑不解。因为在英语语言环境中,“W.C”类似中文所说“茅房、茅厕”,属于很不文雅的用法,这种很粗俗的表达方式是英美等国一二百年前使用的。事实上在国外,“W.C”已经在几年前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Toilet,所以老外见之必定皱起眉头。西安交通大学外国语学院的陈向京副教授表示,其实“W.C”和“toilet”都是很直白的表述。“toi1et”指的就是抽水马桶,还是使用“restroom”一词更为合适。根据他多次去国外的经验,陈向京说,美国使用“restroom”的频率较高,而欧洲更多用“toilet”。因此我们在世界零售业巨头沃尔玛超市内的公厕外墙上可以看到标有英文“Restrooms”字样。笔者建议福州的“公厕”在外墙或指示牌上可配译文为“Toilet”(如晋安河公园的公厕见图3)或者“Restrooms”,男、女厕所则译为“gent’s”和“ladies”,以顺应国际潮流,尊重英语语言中的使用习惯,并且照顾外国人的感受。黄友义在《中国翻译》2004年第6期上曾撰文,根据他自己的多年实践,认为“贴近国外受众的思维习惯” 这一原则是外宣翻译具体操作中最需要注意的。为此,必须做到两点:一是充分考虑文化差异,努力跨越文化鸿沟;二是熟知外国语言习俗,防止落入文字陷阱。今天看来这番论述仍值得翻译工作者借鉴。
  
  再举一个福州火车站的标牌不统一的例子。同样是“候车厅”却出现了三种译法如图6所示“WAITING LOUNGE”、图7所示“ROOM”、图8所示“WAITING HALL”真使人摸不着头脑呢。
  
  (图9:“漳浦遗址出土”被译成了“site in Guangze”为张冠李戴)
  
  4.体现福州地方文化色彩和文明程度的公示语缺失或不完善
  笔者从调查中发现许多体现福州地方文化特色、文化品牌的事物的公示语极不完善,有的连中文标示都没有。如位于福州市最中心的五一广场既紧临福州目前最高档的国际知名的连锁酒店——香格里拉大酒店,(香格里拉大酒店是许多大型会议召开的地方,那里时常有较多外宾出入),也是福州市民休闲的主要场所之一。在这个广场上就竖立着福州市的市标,在雕塑的四周无一处写有福州市市标的公示语,更不用说有相对应的市标英译文本了。这代表了福州的地域文化特点“三山一水”的市标,从笔者的随机调查发现,有不少的市民连市标都不知道,知道其内涵的就少之又少了,从这一点来说福州市民保持福州的“历史文化名城”之殊荣任重道远。
  另外福州市重点打造的闽都四大文化品牌有昙石山文化、船政文化、三坊七巷文化、寿山石文化等。
  但在笔者的调查当中发现,无论是体现福州海洋文明鲜明特征的昙石山文化,还是培养出了严复,邓世昌、詹天佑等精英人才的船政文化,无论是蕴涵了厚重的历史人文气息,展示了博大精深底蕴的“三坊七巷”文化,还是享有“国之瑰宝”美誉的寿山石文化,在公示语方面都有许多缺失和不完善之处。尤其是设在福马路上的“中国寿山石交易中心”连英文标示都没有,这对于寿山石文化的对外交流和发展都是极为不利的。
  
  四、针对福州公示语英译问题的几点建议
  1.省、市两级政府应高度重视公示语的纠错工作。以创建全国文明城市和大力建设海西省会中心城市为契机,统一部署,建立相应的行政管理机构,加强各部门合作,统一对公共场所、道路交通、旅游景点的公示语进行改造纠错工作。先从影响重大、外国游客比较密集的地方、充分体现福州地方文化特色的地方抓起,如福州长乐机场、福州火车站、高速路、博物馆,图书馆、体育中心、五一广场、城区各大公园、江滨大道、五四路、五一路、八一七路、三星级以上宾馆和酒店和闽都四大文化品牌等。此外,应成立专门的翻译机构,聘请专门研究公示语翻译的学者和英、美等国的专家的参与,负责福州地区的包括交通指示牌和公共场所标牌以及旅游景点指示牌在内的公示语的英文翻译,以该机构译出的英文名称为标准翻译,其他单位不得擅自对公示语等作其他译法,以确保其权威性和准确性。
  2.对人名、地名、道路名称等公示语的英译采用本土化与国际化相结合的原则。根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对如何翻译人名、地名的原则问题做出的决议,对人名、地名的翻译需“名从主人”,即按照人名、地名所在国的拼音直译。就如体现老北京文化色彩的“胡同”被直接按照拼音译成“HU TONG”一样,在福州有最能体现福州历史文化名城特点的“三坊七巷”。“三坊”即衣锦坊、文儒坊、光禄坊;“七巷”即杨桥巷、郎官巷、塔巷、黄巷、安民巷、宫巷、吉庇巷。译文也应直接使用汉语拼音。如“衣锦坊”直接译成“YIJIN FANG”,“塔巷”直接译成“TA XIANG”,以便保留其文化特色。而其他的地名、道路交通标志名称的英文译法则应参照英语国家的惯例,充分体现福州城市的国际化水平。据了解,为了迎接2008奥运,北京市曾制订《北京市道路交通标志英文译法原则》,确定了街、道、路名称的统一规范,如北京的“街”冠以英文缩写“St”,“路”译为“Rd”,小街、条、巷和夹道使用“Alley”,这样的做法也值得福州市借鉴和学习。
  3.正确掌握公示语的译、不译、和雅译原则。英译的公示语是我国历史、文化、传统和日常行为规范向外国人传递的一种方式,也必然会在外国人心中产生反应,即英译的公示语本身就是当地的历史、文化、思想、城市形象等的一种宣传。(1)如果公示语有助于提高城市形象,加深对当地历史文化的了解,如在上文中提到的体现福州城市形象或地方文化特色的如“三山一水”的市标,“国之瑰宝“的寿山石等是应该有准确精炼的英译标示的。有些公示语,如位于五四北路的“体育中心”和位于东街的“南昌铁路局车票代售点”等公共标示牌,下方标注拼音对中国人没必要,而对老外又没帮助,这样的做法要避免。代之以准确醒目的英文既可为老外提供方便,又提高了福州的城市形象。(2)有些只是写给中国人自己看的标示语,如在福州的高端消费品场所——东方百货门口出现的“衣冠不整,谢绝入内”以及在其它公共场所常见的“禁止随地吐痰”、“此地禁止大小便”、“禁止乱涂乱画”等如果译出来会有损福州市民的形象,也让外国朋友觉得十分怪异,可以考虑不设此类标示语,或者不将此类标示语译成英语。笔者认为随着中国人民整体素质和整个民族文明程度的提高,这样的“不雅标示语”在不久的将来就会从我们的视线中消失。(3)按照翻译应充分遵循跨文化交际的原则,力求做到“雅译”。即在标示语的英译过程中,既要注意“合法性”,又要考虑“得体性”,还要充分考虑公示语的特点。合乎语法是基础。除此之外,译者要考虑受众心理,充分了解东西方文化的差异,跨越文化鸿沟,了解英语习俗,多一些礼貌标示语的使用,如“please”、“thank you ”、“welcome”、“sorry”等。在公厕标牌上不出现“W.C.”字样,而代之以“Restrooms or Toilet”;在“残疾人专用设施”标牌上,以“Handicap”取代不雅的“Deformed”一词。
  
  五、结束语
  目前福州市正在全力创建全国文明城市,建设海峡西岸省会中心城市,笔者认为福州市的软、硬建设必须两手抓,两手都要硬。而城市的公示语的英译问题关系到城市的形象和文明程度,可谓是城市的名片,省市领导们应对这项软件工程予以高度的重视,也是美化福州的城市软环境的重要的项目,应设立专门的行政管理部门,和福州市民一起花大力气把它抓实、抓好。这样就会让“有福之州”的福气撒遍神州大地,“文明之州”的美誉传遍全世界。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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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单位:福建警官职业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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