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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西方认为政府是人们通过“相互约定”而建立起来的，在西方政治传统中，占主流地位且影响深远而广泛的是社会契约论。在西方政府的起源理论中“自然权利论”和“社会契约论”占主导地位，其中以洛克的“政府理论”阐释为最全面。洛克作为政府理论第一人，在他的“政府理论”中对政府的起源、政府权力的来源及政府的最终目的等做了理性的阐述，且为西方的“政府理论”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关键词：洛克；政府理论；社会契约；自然状态
中图分类号：D03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2589（2013）30-0038-02
西方把社会历史起源，介定于具有政治意识的个人的出现。在古希腊时期，亚里士多德认为具有政治品质的人根据契约组成城邦国家。总体说来西方政府是人们通过“相互约定”而建立起来的；在西方政治传统中，占主流地位且影响深远广泛的是社会契约论。西方政府的起源理论中“自然权利论”和“社会契约”论占主导地位，其中以洛克的“政府理论”阐释为最全面。洛克作为“政府理论第一人”[1]在他的“政府理论”中对政府的起源、政府权力的来源及政府的最终目的等做了理性的阐述。洛克认为，政府起源观念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政府与社会之间的关系，权力配置方式也影响与社会之间的关系。“社会契约”是相对“自然状态”的。通过契约来限制政府的行为，政府的所有行为只限于政府的目的，即被统治者的福祉。
一、洛克的自然状态
西方古代的思想家对政府的起源，存在着自然状态的认知路径，认为：（1）在政府出现之前，人类生活在一种毫无政府与毫无法律的自然状态之下。（2）要结束这种自然状态，就必须把个人彼此之间的权利加以固定和约束，因而可以建立政府这种制度形式来订立相互之间的契约，以保障每个人与生俱来的生命、自由和财产这三大权利。
具有代表性的是洛克，他认为“人们在自然法的范围内，按照他们认为合适的办法，决定他们的行动和处理他们的财产和人身，而无需得到任何人的许可或听命于任何人的意志”。[2]5在这种平等的状态下，每个人都享有相等的自然权利。“自然状态有一种为人人所应遵守的自然法对它起着支配作用；而理性也是自然法，教导着有意遵从理性的全人类：人们既然都是平等和独立的，任何人都不得侵害他人的生命、健康、自由或财产”[3]6。
二、洛克政府起源与自然状态的关系
洛克假设人类社会产生之初存在着一个自然状态，结束人们行为的是自然法，每个人都享有相等的自然权利。同一时期的霍布斯在他的《利维坦》中指出：“把大家所有的权力和力量托付给某一个人或一个能通过多数的意见把大家的意志化为一个意志的多数人组成的集体”[3]131。洛克不同意霍布斯把战争状态混谈为自然状态。洛克通过论证，其结论是：战争的外表非常近似于自然状态，但事实上，战争不是一种状态，而是一种偶发现象。
（一）人的自然权利
“人类一出生即享有生存权利”[4]18。对政府权力的来源，洛克在《政府论》（上）中做出了详细的考查，并在《政府论》（下）开头总结政府权力的可能来源共有四种：第一是教权；第二是传统权力，如父亲对儿子的权力、主人对仆人的权力、丈夫对妻子的权力、贵族对奴隶等的权力；第三是强力或暴力；第四是契约。洛克对此采用了层层递进的论证方法。通过洛克的论证，其结论是政府权力不会从教权、传统权、强力或暴力这三种权力来源中产生。须另寻来源。洛克认为，只有采用霍布斯的分析方法，从人类没有进入社会之前开始分析，才能够分析出在哪个环节上产生了政府权力。个体未进入社会之前的状态谓之自然状态。在这种状态中，人与人处于一种平等的状态，“一切权力和管辖权都是相互的，没有一个人享有多于别人的权力”[4]5。平等是自然状态的第一个特征。自然状态的第二个特征是，每个人都是自由的，都有处理他的人身或财产的权力。自然状態的第三个特征是，个体之间是独立的，否则就不是自然状态。“人们既然都是平等和独立的，任何人就不得侵害他人的生命、健康、自由或财产。”[4]6
为此，自然状态的三个特征决定了不应出现的状态：1.一个人不合法地统治社会的状态不应出现；2.个人利用契约或通过同意把自己交给任何人奴役的情况不应出现。3.财产权被剥夺的情况不应出现。因为“土地和一切低等动物为一切人所有，但是，每人对他自己的人身享有一种所有权。除他以外任何人都没有这种权利。他的身体从事的劳动和他的双手所进行的工作，我们可以说，是正当地属于他的。”[4]19因此，加入了劳动成分，这些东西就成为他的财产，任何人都无权剥夺。既然在自然状态下每个人都拥有平等、自由和独立，且财产又受到保护。正如财产产生权利，权利产生契约，契约产生政府。
（二）社会契约
洛克认为政府的起源是指人类在进入政治社会之前，存在着一种“自然状态”。在这种自然状态之下，人们虽然过着自由和理想的生活，且“自然状态使每个人成为自己案件中的裁判官”[4]6。但因缺乏有权威的公共裁判者，当发生争端或它的成员受到伤害时，就会产生无法解决争端和进行申诉等种种“不方便”。为了避免并挽救自然状态的种种不便，人们通过订立社会契约，让出一部分天赋的基本权利，共同形成政府的公共权力。人的自由、平等和财产权仍然得以保留。政府本质上是行使公共权力的机构，其基本职能就是“为规定和保护财产而制定法律的权利，判处死刑和一切较轻处分的权利，以及适用共同体的力量来执行这些法律和保卫国家不受外来分割的权利；而一切都只是为了公众的福利”[4]4。
洛克认为，人类原来所处的自然状态虽不是像霍布斯所说的那种“人人相互为战的战争状态”[4]96，但存在纠纷得不到裁决等种种不便，而“政府是针对自然状态的种种不方便情况而设置的正当补救办法”[4]10，“人们联合成为国家和置身于政府之下的重大的和主要的目的，是保护他们的财产”[4]77，政府不能拥有无限权力。 三、洛克设计的政府形态
既然“自然法则……即理性的法则”[4]62，那么“我们是生而自由的，因为我们是生而有理性的”[4]38。此理性不仅是指天赋的自由和平等；它被理解为一种法则（即自然法则）或者近乎一种权利。即“是自然法则划定了天赋自由的边界”[4]5。由于缺乏公认的裁判官，在自然状态里人们对自己案件担任裁判官的是绝对君主的行为，“绝对君主制”是同“公民社会”不相协调的，所以它不可能是公民政府的形式。同时，洛克对政府权力的来源认为：从自然秩序中无法证明一个人要服从于另一个人，也没有绝对的自由，绝对的自由是无稽之谈，必须对它有所限定---“没有法则的地方亦无自由”[4]35。为管理和保护财产而建立一种权力资源，事实上就是要脱离自然状态。洛克强调“人们结合成国家、让自己处在统治之下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保护他们的财产。对于这一目的而言，自然状态存在许多弱点”[5]77。
契约观念是与自然法观念相对立的。洛克在其论著里用“信托”一词的频率要多余“契约”一词。信托的概念是洛克所特有的。“一种信用信托”[4]95。这个概念表明的是政府的所有行为只限于政府的目的，即统治者的福祉。然而信托也存在着很容易发现的限制，他能够得到遵守或接受，这种限制就包含在信托的概念中。也就是洛克的“有限政府”。信托以这种方式代替了契约，同时，他也允许宪政改革甚至革命。“当立法机关或君主，不管他们中间的哪一个，行动违背了人们的信托时，政府便解体了”[4]133，权力复归人民，他们可以再建立新的立法和执行机关。
四、余论
作为“政府理论第一人”的洛克，为西方政府理论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可以这么说，洛克是民主政府理论的奠基人，和霍布斯差不多是一个时代的，但受其霍布斯契约论的影响。洛克由于处于特殊的社会背景（17世纪英国君主立宪的萌芽并建立时期），他受经院哲学影响，是基督徒，但他在政府理论的建立上，除去了信仰的外壳，是理性的。洛克的政府契约理论为英美国家的制度建设起了借鉴作用，同时在法国等欧洲国家也有影响，如用契约理论解释了道德社会和民主社会的卢梭。
参考文献：
[1]辛向阳.政府理论第一篇[M].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2003.
[2][英]洛克.政府论（上）[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
[3][英]霍布斯.利维坦[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0.
[4][英]洛克.政府论（下）[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
[5][法]卢梭.社会契约论[M].何兆武，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3.
[6][英]霍布斯.利维坦[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0.
[7]胡云喬.洛克和卢梭的契约政府理论比较[J].北京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1，06：80-87.
[8]汪承亮.以民为本、公正协调是政府角色定位的基本原则[J].浙江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4，06：16-25.
[9]王威海.西方现代国家建构的理论逻辑与历史经验：从契约国家理论到国家建构理论[J].人文杂志，2012，（5）：155-161.
[10]王兵.论洛克政府起源学说[D].北京：中共中央党校，2009.
关键词：洛克；政府理论；社会契约；自然状态
中图分类号：D03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2589（2013）30-0038-02
西方把社会历史起源，介定于具有政治意识的个人的出现。在古希腊时期，亚里士多德认为具有政治品质的人根据契约组成城邦国家。总体说来西方政府是人们通过“相互约定”而建立起来的；在西方政治传统中，占主流地位且影响深远广泛的是社会契约论。西方政府的起源理论中“自然权利论”和“社会契约”论占主导地位，其中以洛克的“政府理论”阐释为最全面。洛克作为“政府理论第一人”[1]在他的“政府理论”中对政府的起源、政府权力的来源及政府的最终目的等做了理性的阐述。洛克认为，政府起源观念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政府与社会之间的关系，权力配置方式也影响与社会之间的关系。“社会契约”是相对“自然状态”的。通过契约来限制政府的行为，政府的所有行为只限于政府的目的，即被统治者的福祉。
一、洛克的自然状态
西方古代的思想家对政府的起源，存在着自然状态的认知路径，认为：（1）在政府出现之前，人类生活在一种毫无政府与毫无法律的自然状态之下。（2）要结束这种自然状态，就必须把个人彼此之间的权利加以固定和约束，因而可以建立政府这种制度形式来订立相互之间的契约，以保障每个人与生俱来的生命、自由和财产这三大权利。
具有代表性的是洛克，他认为“人们在自然法的范围内，按照他们认为合适的办法，决定他们的行动和处理他们的财产和人身，而无需得到任何人的许可或听命于任何人的意志”。[2]5在这种平等的状态下，每个人都享有相等的自然权利。“自然状态有一种为人人所应遵守的自然法对它起着支配作用；而理性也是自然法，教导着有意遵从理性的全人类：人们既然都是平等和独立的，任何人都不得侵害他人的生命、健康、自由或财产”[3]6。
二、洛克政府起源与自然状态的关系
洛克假设人类社会产生之初存在着一个自然状态，结束人们行为的是自然法，每个人都享有相等的自然权利。同一时期的霍布斯在他的《利维坦》中指出：“把大家所有的权力和力量托付给某一个人或一个能通过多数的意见把大家的意志化为一个意志的多数人组成的集体”[3]131。洛克不同意霍布斯把战争状态混谈为自然状态。洛克通过论证，其结论是：战争的外表非常近似于自然状态，但事实上，战争不是一种状态，而是一种偶发现象。
（一）人的自然权利
“人类一出生即享有生存权利”[4]18。对政府权力的来源，洛克在《政府论》（上）中做出了详细的考查，并在《政府论》（下）开头总结政府权力的可能来源共有四种：第一是教权；第二是传统权力，如父亲对儿子的权力、主人对仆人的权力、丈夫对妻子的权力、贵族对奴隶等的权力；第三是强力或暴力；第四是契约。洛克对此采用了层层递进的论证方法。通过洛克的论证，其结论是政府权力不会从教权、传统权、强力或暴力这三种权力来源中产生。须另寻来源。洛克认为，只有采用霍布斯的分析方法，从人类没有进入社会之前开始分析，才能够分析出在哪个环节上产生了政府权力。个体未进入社会之前的状态谓之自然状态。在这种状态中，人与人处于一种平等的状态，“一切权力和管辖权都是相互的，没有一个人享有多于别人的权力”[4]5。平等是自然状态的第一个特征。自然状态的第二个特征是，每个人都是自由的，都有处理他的人身或财产的权力。自然状態的第三个特征是，个体之间是独立的，否则就不是自然状态。“人们既然都是平等和独立的，任何人就不得侵害他人的生命、健康、自由或财产。”[4]6
为此，自然状态的三个特征决定了不应出现的状态：1.一个人不合法地统治社会的状态不应出现；2.个人利用契约或通过同意把自己交给任何人奴役的情况不应出现。3.财产权被剥夺的情况不应出现。因为“土地和一切低等动物为一切人所有，但是，每人对他自己的人身享有一种所有权。除他以外任何人都没有这种权利。他的身体从事的劳动和他的双手所进行的工作，我们可以说，是正当地属于他的。”[4]19因此，加入了劳动成分，这些东西就成为他的财产，任何人都无权剥夺。既然在自然状态下每个人都拥有平等、自由和独立，且财产又受到保护。正如财产产生权利，权利产生契约，契约产生政府。
（二）社会契约
洛克认为政府的起源是指人类在进入政治社会之前，存在着一种“自然状态”。在这种自然状态之下，人们虽然过着自由和理想的生活，且“自然状态使每个人成为自己案件中的裁判官”[4]6。但因缺乏有权威的公共裁判者，当发生争端或它的成员受到伤害时，就会产生无法解决争端和进行申诉等种种“不方便”。为了避免并挽救自然状态的种种不便，人们通过订立社会契约，让出一部分天赋的基本权利，共同形成政府的公共权力。人的自由、平等和财产权仍然得以保留。政府本质上是行使公共权力的机构，其基本职能就是“为规定和保护财产而制定法律的权利，判处死刑和一切较轻处分的权利，以及适用共同体的力量来执行这些法律和保卫国家不受外来分割的权利；而一切都只是为了公众的福利”[4]4。
洛克认为，人类原来所处的自然状态虽不是像霍布斯所说的那种“人人相互为战的战争状态”[4]96，但存在纠纷得不到裁决等种种不便，而“政府是针对自然状态的种种不方便情况而设置的正当补救办法”[4]10，“人们联合成为国家和置身于政府之下的重大的和主要的目的，是保护他们的财产”[4]77，政府不能拥有无限权力。 三、洛克设计的政府形态
既然“自然法则……即理性的法则”[4]62，那么“我们是生而自由的，因为我们是生而有理性的”[4]38。此理性不仅是指天赋的自由和平等；它被理解为一种法则（即自然法则）或者近乎一种权利。即“是自然法则划定了天赋自由的边界”[4]5。由于缺乏公认的裁判官，在自然状态里人们对自己案件担任裁判官的是绝对君主的行为，“绝对君主制”是同“公民社会”不相协调的，所以它不可能是公民政府的形式。同时，洛克对政府权力的来源认为：从自然秩序中无法证明一个人要服从于另一个人，也没有绝对的自由，绝对的自由是无稽之谈，必须对它有所限定---“没有法则的地方亦无自由”[4]35。为管理和保护财产而建立一种权力资源，事实上就是要脱离自然状态。洛克强调“人们结合成国家、让自己处在统治之下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保护他们的财产。对于这一目的而言，自然状态存在许多弱点”[5]77。
契约观念是与自然法观念相对立的。洛克在其论著里用“信托”一词的频率要多余“契约”一词。信托的概念是洛克所特有的。“一种信用信托”[4]95。这个概念表明的是政府的所有行为只限于政府的目的，即统治者的福祉。然而信托也存在着很容易发现的限制，他能够得到遵守或接受，这种限制就包含在信托的概念中。也就是洛克的“有限政府”。信托以这种方式代替了契约，同时，他也允许宪政改革甚至革命。“当立法机关或君主，不管他们中间的哪一个，行动违背了人们的信托时，政府便解体了”[4]133，权力复归人民，他们可以再建立新的立法和执行机关。
四、余论
作为“政府理论第一人”的洛克，为西方政府理论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可以这么说，洛克是民主政府理论的奠基人，和霍布斯差不多是一个时代的，但受其霍布斯契约论的影响。洛克由于处于特殊的社会背景（17世纪英国君主立宪的萌芽并建立时期），他受经院哲学影响，是基督徒，但他在政府理论的建立上，除去了信仰的外壳，是理性的。洛克的政府契约理论为英美国家的制度建设起了借鉴作用，同时在法国等欧洲国家也有影响，如用契约理论解释了道德社会和民主社会的卢梭。
参考文献：
[1]辛向阳.政府理论第一篇[M].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2003.
[2][英]洛克.政府论（上）[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
[3][英]霍布斯.利维坦[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0.
[4][英]洛克.政府论（下）[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
[5][法]卢梭.社会契约论[M].何兆武，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3.
[6][英]霍布斯.利维坦[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0.
[7]胡云喬.洛克和卢梭的契约政府理论比较[J].北京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1，06：80-87.
[8]汪承亮.以民为本、公正协调是政府角色定位的基本原则[J].浙江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4，06：16-25.
[9]王威海.西方现代国家建构的理论逻辑与历史经验：从契约国家理论到国家建构理论[J].人文杂志，2012，（5）：155-161.
[10]王兵.论洛克政府起源学说[D].北京：中共中央党校，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