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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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 苡 蕙
  出生年月:1994年12月30日
  星座:摩羯座
  血型:未知
  兴趣爱好:喜欢那种“小资”生活。一边看看动画片一边吃吃零食啊,或是写写东西啊,随便涂涂画画啦,做做白日梦啊,都是我的理想状态。当然写作业是生活的主调,这得认命,但是写作业的时候会一边听音乐,尤其喜欢久石让的曲子,这种可以锻炼在受到听觉干扰时不扰乱自我意识的方法让我相当喜欢。
  暑假计划:其实没有多大的计划,一直很想去英国。欧式建筑风格很美。可是去那种地方很贵。所以还是决定去那个去了几百次的上海看看世博会,看看很久没有见过的一个叫星星的女孩,跟闲着时的姐姐出去晃晃。但是,去那里并没有很大的热情。因为中考完,一定很累。现在,已经很累。没有力气玩了。
  对读者说的话:写东西的时候常常会很小心,朦胧些的好,太直白了,如果妈妈偷看的话,那就很糟糕了,更何况是这种拿给别人看的东西。哈哈,然后在文章中就小心将自己隐匿起来了。做个让人猜不透的人,这种感觉,很舒服。
  《阁楼》里金这个女孩啊,带着那种城市里的小忧伤。其实她何其幸运,被我安置在如此闲适的住所里,相比之下,我一个住在高楼大厦里的可怜孩子,该有多大的忧伤啊!我不敢说金很像我,因为她只是我虚构的人物而已。现实往往不会是童话故事那么简单,这是要区分开来的,虽然我也觉得这样做很残忍,但是理智是智者生存的法则,我不愿颠覆。
  
  母亲吩咐金做点英语阅读,然后就离开去看电视了。金看着母亲出门,才转过身子。她开始先是试着做,然而这些东西实在是太枯燥了,就大声念起来,好集中注意力。她仅仅读了一两分钟,便喝了几口水,取了颗软糖。不料不小心吞下去了,她按了下喉咙,觉得糖果滚落下喉道的感觉似乎有点恶心,便心想,果然婴儿吃软糖是极为危险的。“哦,天啊,我又想到哪里去了?”金双手抱头,使劲摇了摇,又努力使自己念下去,却想起自己还没有尝到刚才那颗糖的味道,就又取了一颗,塞进嘴里,这回金吸取经验,等糖一塞进嘴里,就找准糖果的位置毫不留情地咬了下去。“嗯,是可乐味的。”金自个儿嘀咕道。
  吃完糖,金就开始不知所措起来,不知道自己接下去要做些什么。金知道自己只要思想一离开练习题或是书本三分钟就会没有耐心再继续做下去。
  她走到放本子的柜子前,扫了一眼,不知要取出哪一本。有写诗的,有写散文的,有写随笔的,有写小说的,有做摘抄的。有的本子甚至给画上了画,却都只写了一点点,零零散散。有些本子几乎被撕得不成样子,因为金总想把自己所想的东西写得很完美,但越是这样,越让自己大失所望,不得不将写的东西撕下来。尽管她尽量撕得小心,使人看不出来,但撕得多了,就使本子难看起来。
  金踮起脚尖,轻松拿下那个纯蓝色封面的本子。金很高兴,自己已有足够的身高拿下放得这么高的本子了。以前可不是这样。
  从前的金极其喜欢吃糖,但母亲喜欢把家里打扫得很干净,不喜欢杂七杂八的东西放得到处都是,于是乎这些糖果、巧克力、饼干就一律被放在了柜子的最顶层。目的很明确,一是不让自家的笨狗拿到,二是不让金拿到。金虽知道自己的身高是不足以实现这个梦想的,却仍然是想方设法地搬椅子、搬桌子……她试了许多方法。然而但凡是梦想,就总是可望不可即、想吃却吃不到的悲剧。金常是从椅子桌子上摔下来,摔在阁楼的木板上,发出一声奇怪的闷响,然后是母亲怒气冲冲地跑上来。连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金终于老老实实认输了,倒是她家那条笨狗宁死不屈,对梦想始终执著追求,整日跳上跳下,“呜呜”地发出哀鸣。金被闹得烦了就总是拍拍笨狗的头说:“老兄,咱们都是命苦的孩子,你就死了心吧!”
  想起这些,金不禁咯咯笑起来。可惜如今,个子够了,却再也不喜欢那类零食了。
  她把本子放到桌上,坐在藤椅上。藤椅已经年老了,却让母亲给擦得一尘不染,发出金属般的光泽。金盯着本子发呆,不知道要写些什么。打开了本子,随后又将它合上,起身放回原位。金不再想瞎写东西糟蹋本子,因为她极为喜欢本子封皮的蓝色光泽。
  金喜欢蓝色,但也很喜欢白色。她喜欢蓝色只是因为,它装满了童年纯真的记忆,但也逐渐忘却那种最为纯正的蓝色,而白色的纯洁更为如今的她所向往。纯洁,高尚,不可侵犯,却又更容易被玷污,但金不在乎这些。尽管她爸妈总说 “白色的东西是很容易脏的,脏了就显得陈旧”,可这一类的话却也没能阻止她对白色的执著追求。
  金盯着窗外蓝蓝的天痴痴地笑,那笨狗却突然搭上她的肩头吓了她一跳。她把那笨狗抱下来,怕它弄脏雪白的睡衣。
  这狗是金在路上捡到的,尽管过着流浪的生活,却浑身皮毛洁白如雪,没有半点油污。金的爸妈不喜欢猫狗,嫌它们脏。金求妈妈让她养只狗,妈妈总说:“我养你一只狗就够了。”金看着极讨人喜欢的狗,就违抗与父母定下的协议把这狗给抱回来了。
  金先是偷偷养着,后来就大胆起来,直接放它出来,让它在阁楼里跑上跑下。爸妈先是一脸惊讶,后是惊愕,再后是愤怒,然后无可奈何,最后习惯。
  这狗几乎和金有着同样的癖好,吃饭极慢,睡觉稍倾斜,喜欢爬上爬下,爱吃糖果,爱捉弄人,爱干净,爱挑衅,固执,骄傲……简直是活脱脱的金,只不过智商低化(金是这么觉得的),不会说人话。
  金心里其实是相信它会讲人话。金记得有一次和同学吵架回来心情不好,这狗就伸着懒腰说了句:“要我就打他一拳。”金先是很诧异,然后来了兴致,抓着那狗不放,给它挠痒让它再说句人话。那狗就开始“汪汪”直叫装无辜,自那以后就再也没说过一句人话。
  金打开窗户,外面是海,海风吹拂金额前的刘海,凉爽却又略微潮湿。金把身子贴在窗栏上,双手紧紧握住,却不再像从前那样想把这些钢条一根根拔掉,现在的金知道这是荒唐的,她只想极力去寻找月亮与星星。她把眼睛睁得很大,透过厚厚的镜片,她没有看到星星,也没有看到月亮,只有深夜的宁静,很黑的天空泛着点蓝色,与远边翻腾的大海融成一片。
  金双手一撑,坐到了窗台上,身子仍紧紧贴着窗栏,抱着双腿,把脸深深埋进自己的怀里。闭上眼,她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有规律地“咚咚”跳着,发出闷响。
  外公问金将来打算要做什么,金总说不知道。金确实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她努力地寻找所有闲适的职业,但每一个,似乎都有让金不满意的地方。没有目标与志向,让金觉得空虚。
  金明明不想堕落,不想懒散,不想拖拖拉拉,这不是作为人类该提倡的事,但对于这一切,金又不得不满足自己追求慵懒、舒适、幸福、美好的天性。金只是麻木地等待,等待结果,等待将来,等待命运女神的决定。却又不得不恐惧——事实决不允许空想与等待,人类总要做许许多多麻烦的事情,无休无止,以此了结一生。未来的迫近,让金越来越局促不安。人类所设计的道路总是那么让人讨厌。唉,人生,看似无价值的价值,也许,往往就是等待的过程。
  金爬下窗台,回到书桌前,把妈妈指定的那三篇阅读写完。
  然后,再静静地陷入沉思。
  劳累,疲乏,痛苦,希望,绝望,幸福,忧伤……金数着自己已经经历和感受过的词汇,再数数剩下的那些,根本不想再写下比例,明明差距太远太远,却觉得走的路已经太长太长。
  到了该睡的时间。躺下。
  金把眼睛睁得很大,看远处黑夜里大海的起伏不定,听那富有规律的潮汐的声音。
  直到,再睁不开眼睛为止。
  然后又是清晨,狗叫,鸟叫,窗外马路上洒水车一成不变的音乐声,交织错杂。
  母亲照旧在10:00把金叫起。金照旧赖床到11:00。
  再刷牙洗脸,吃蛋糕,喝水,写作业。如此枯燥无味的假期生活原本在期末复习时是多么让人向往,现在,期末紧张的考试过了,放了假,却又过得那么平淡无味,无所事事。眼看着一个月就要过去,金开始惶恐不安。但是,这一切总比那上学时的繁忙焦躁恐慌、令人窒息的空气、一张张呆滞的面孔要让人好受得多。凡事总是充满着对比性,没有了差别与距离,就永远等同于没有了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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