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燃烧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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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伟大的萌芽


  赫米斯费尔球馆是为当年世博会而建造的主场馆,因其是一座圆形封顶式的建筑,也被称作半球球馆。这座球馆曾是圣安东尼奥的主要娱乐体育设施,也是马刺前20年的主场球馆。“没人会想把那座场馆用来打篮球,因为那时候根本就没有人看篮球。”马刺曾经的拥有者瑞德·麦库姆斯说。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1973年。那一年,由麦库姆斯带领的30人本地投资团和安吉洛·道瑟斯公司共同出资20万美元解救了财政困难的ABA球队达拉斯丛林。当时的ABA一盘散沙,管理混乱。那个赛季后期,投资团又花了60万美元将球队更名为圣安东尼奥马刺,很明显他们的目的是要让圣城出现在全美体育版图上。“在全国来说,我们的名声说不上坏,因为我们那时根本没有任何名声。”麦库姆斯说。
  马刺的出现改变了这件事,而这一切的一切都起源于赫米斯费尔球馆。“圣城人民开始在那慢慢爱上篮球。”麦库姆斯说,“我们都成了篮球专家,即便我们当时还对这项运动一窍不通。”直到1993年球队搬至阿拉莫球场之前,赫米斯费尔一直都是马刺的主场。这座球馆见证了马刺的成长,在70年代的比赛夜,球馆里洋溢着当时马刺所拥有的自由气息,大家都自豪地称它为“NBA里最喧闹的球馆”。但是,18年前它被拆掉了。
  84岁的埃尔·斯特奇奥曾经是“马刺之声”的领队小号手,那支乐队在上世纪70到90年代之间常驻赫米斯费尔球馆。在这座球馆投入使用45周年纪念日那天,他站在马克特街和鲍伊街的交叉路口,神情愈发不舍。他站的这个地方离赫米斯费尔球馆的旧址不过半个球场之遥。
  “我们在那过得很开心。”斯特奇奥望着依然矗立着的与球馆同时建造的美洲之塔说道,“那段时间在我的一生中都有着特殊的意义。”
  数以万计的圣城人都像斯特奇奥一样对这座球馆有着特殊的感情。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那时候圣安东尼奥还算不上是一座城市,她更像一个大镇子。”曾是马刺一员的乔治·卡尔说,“而球馆就像是镇子上举办派对的地方。没错,就应该那样,它是圣城篮球夜生活的庆典。”“赫米斯费尔更像是一座篮球场,球迷们就在你的头上,他们是你永远的后备军,永远那么慷慨激昂。”保罗·普莱西曾在1990年到1992年期间为马刺队效力过两个赛季。
  斯特奇奥所在的七人乐队“马刺之声”的表演是当时球馆的固定节目。像斯特奇奥一样,麦库姆斯也平静地向我们讲述了他的感受。“我经历过很多圣城的大事,但如果有人问我什么事最重要,答案很简单——马刺。它将我们带到了一个不一样的高度,而如果没有赫米斯费尔球馆,也不会有后来的这些。”这位85岁的亿万富翁说,“现在它已经不存在了,仿佛没有留下任何能证明它存在过的痕迹。这真是令人伤心,再也不会有人知道它曾经存在过了。”
  圣城的呐喊


  赫米斯费尔一开始的上座率很惨淡。1973年10月10日的第一场ABA比赛,马刺以106比121输给了圣迭戈征服者。那场比赛共吸引了5879名观众到场,一个月之后,这个数字下降到了1765。但是,随着鲍勃·巴斯在1974-75赛季中期替代防守至上的汤姆·尼萨科出任球队主帅,乔治·格文和詹姆斯·塞拉斯给球队带来快节奏的进攻,圣城人对马刺的关注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最棒的事情就是整座城市的人都来看球,无论东西南北,大家的目标只有一个——杀死对手。”麦库姆斯说。
  从美学上来说,赫米斯费尔球馆并不出众,也不算大,但是这里却是当时最恐怖的主场之一。在这座球馆进行的常规赛战绩,马刺的总战绩为572胜251负,只有一个赛季主场胜率不足50%。“每个地方都想把自己的主场叫做最喧闹的球场,但我们这里是名副其实的。”马刺前任公关主任韦恩·维特说,“它由钢筋铁骨打造而成,所以没有能吸收声音的材质,声音只能在球馆里回荡。”大部分的噪音都是“底线助威团”弄出来的,而在这个过程中,啤酒小贩也因为他们忙得够呛。“那些人喝得太多了,直到下午一点左右他们还在吐。”帕特·托曼在1982年对《体育画报》说。他已经在1990年去世了。
  赫米斯费尔球馆还标志着“底线助威团”的黄金年代,他们会战略性地选择坐在通往客队更衣室走廊的正上方,激情挥舞着德州旗帜的大个子乔治·瓦莱是他们当时的领袖,比赛中助威团会不遗余力地用垃圾话和小把戏来折磨对手和裁判。增添主场气氛的还有辛辣的球场评论员托曼,只要碰到“攻击”裁判的机会,他马上就会化身“底线助威团”的“犯罪同伙”。
  “助威团”最喜欢的目标是当时的掘金主帅拉里·布朗。有传言说,他们曾扔了这位后来的马刺主帅一身鳄梨,因为布朗曾说圣安东尼奥除了鳄梨沙拉就没什么好东西了。“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如果你要是犯傻,那你就会摊上大事。”前ABA球星罗恩·布恩说道。
  “底线助威团”和斯特奇奥的工作关系密切,他们一同点燃马刺,震慑对手。“我们会打手势让埃尔·斯特奇奥来首‘三只瞎老鼠’,或者当我要挥舞旗帜带领观众呐喊时,我会暗示他,他便马上开始演奏‘德州黄玫瑰’。”62岁的曾经的“助威团”领袖瓦莱说。
  当球队需要一剂强心针时,斯特奇奥就会演奏“冲啊!”。“埃尔的小号让大家群情激昂。”乔治·格文回忆道。
  在第三节和第四节之间,乐队会为观众演奏西班牙歌谣“回归”,同时闪光灯会打在“助威团”的“舞者哈利”身上,他和他出色的舞伴会为大家带来一曲华尔兹。“埃尔和他的乐队所演奏的都是正宗的圣城音乐,其他地方是听不到这些的。”鲍勃·巴斯说,“那里的气氛满是欢乐。”
  同时,那也是南部德州的呐喊。韦恩·维特说,“我们要的就是那种个性。在这样的气氛里,对手便会说‘天啊,又要去圣安东尼奥打球了,他们就知道放那些吵死人的墨西哥音乐。’我们是刻意为之的。”“那是个相当振奋人心、令人愉悦的地方。”曾在70年代出任马刺教练的道格·莫说,“每个人都很友好。”当然,那地方免不了地吵闹,但78岁的资深老球迷乔治·塞弗西克说“我们乐在其中”。   血与蜜之地
  1975年的ABA全明星赛上,孤星之州的氛围无所不在。
  威利-尼尔森是表演嘉宾,而最有价值球员,来自圣路易斯精灵队的弗雷迪·刘易斯的奖品是一匹名叫塔夫·朱利的赛马,一副手工缝制的马鞍和一顶牛仔帽。
  刘易斯拿了马鞍,把帽子戴在了他6寸高的爆炸头上,但他没要那匹马。他的确在亚利桑那州养了很多匹马,但是为了省下运输费,他决定不要塔夫·朱利。作为补偿,他得了1950美金。
  “我很想要那匹又拉风又健壮的马。”刘易斯说,“我想,‘擦,这要是一台车,我肯定直接跳进去开回圣路易斯去。’”
  没过多久,塔夫·朱利死于急性腹痛。
  赫米斯费尔球场最奇异的时刻发生在70年代一场比赛的中场,身穿天鹅绒礼服、头戴墨镜和一顶软呢帽的“舞者哈利”在球场中央举办了婚礼。“人们都在吵闹、抱怨、大叫,‘别这样,哈利!’但是他们都很高兴。”维特说。招待会在赫米斯费尔公园的孤星馆兴行,那里通常是教练、球员、数据师、媒体、球迷、甚至是裁判赛后聚集的地方。“让我们把这孤星喝进肚里,享受这美好时光吧!”乔治·格文说。
  那时候,球员和球迷的收入差距要小得多,所以他们可以经常混在一起,山核桃谷高尔夫球场和山村就是其中的两个聚集点。“去山村喝啤酒、吃烤肉几乎是每周的例行公事。”乔治·卡尔说。“那时的球员不会表现得高高在上,他们会像哥们一样跟你一起喝酒。”马刺铁杆球迷,前任警探塞弗西克说。


  但是,赫米斯费尔也并不永远都是欢乐祥和之地,在那里也有很多次丑陋的争斗,其中包括一些有球迷参与的事件。最难忘的一次发生在1980年,当事人包括瓦莱、“助威团”成员约翰尼·梅拉、凯尔特人球星拉里·伯德和戴夫·考恩斯。
  在马刺团结一致击败凯尔特人后,“助威团”一路嘲笑走回大巴的对手是垃圾。“考恩斯对我说,‘你这个又肥又胖的蠢猪,你得意个什么劲?’”瓦莱说,“我回应他说,‘老子就是嘲笑你。’然后约翰尼继续管考恩斯叫垃圾,考恩斯便朝他吐口水。约翰尼回敬了一口,伯德就用他的训练包打了约翰尼的头。”后来,梅拉提出了故意伤害诉讼,但是陪审团判定凯尔特人球员只是自我防卫。
  “助威团”和凯尔特人之间的闹剧登上了全团的报纸头条,但是最大的一次争吵发生在1976年马刺和篮网七场四胜制的季后赛第四场。那一年是ABA的最后一年。


  上半场两队就开始拳脚伺候,篮网队的布莱恩·泰勒投诉说卡尔太烦人了,然后肘击了这位好斗后卫的下巴。“我流血了,妈的,我也得弄他几下。”卡尔回忆说,“之后便是一片腥风血雨。”长达1 7分钟的斗殴直到警察来了才停止。“那可不是抱着跳个舞这么简单的事情。”维特如此评价后来被称作“复活节惨案”的事件。靠着现场评论员帕特·托曼的男中音和暂停之后“球员重回赛场”的标志性呼喊,又为比赛增添了几丝火药味。“我去世界各地看过比赛,但从没见过像帕特这么优秀的现场评论员。”麦库姆斯说,“他处事得当,知道哪些话带有敏感因素,也知道裁判的容忍度在哪里。”之后,他们输掉了那场比赛,然后是整个系列赛。


  遗失的美好
  马刺在赫米斯费尔球馆的比赛大多是高比分,观赏性也很强。
  1976年NBA和ABA合并之后的三段时期,马刺都曾打到过分区决赛。在70年代,乔治·格文、詹姆斯·塞拉斯和拉里·肯农的组合非常厉害。80年代,马克·奥伯丁和其他大个被称作“布鲁斯兄弟”,他们气势如虹。90年代,大卫·罗宾逊扛起了衰退的球队。
  1977年,赫米斯费尔球馆的顶部被提升了33英尺,球馆容量增加到了16057人。更多的观众意味着更大的噪声,但这座建筑已经失去了一些以前狂野西部的感觉,有些座位还被房梁给遮挡了。
  1993年季后赛第二轮,马刺对阵太阳。太阳队在菲尼克斯的第五场比赛中以109比96击败了马刺,第六场比赛回到赫米斯费尔球馆进行。在100平之后,查尔斯·巴克利在比赛还剩1.8秒时命中了18尺外的跳投,之后大卫·罗宾逊未能命中20尺外的压哨跳投,马刺输掉了他们的西部决赛。这也是马刺在赫米斯费尔球馆进行的最后一场比赛。之后在阿拉莫球场和AT&T中心,比赛气氛变得越来越沉静。
  现在的“底线助威团”要文静得多,离底线的距离也越来越远,而“马刺之声”在球队搬离赫米斯费尔之后便解散了。“人们还是会问我,‘乐队怎么了?我们都很喜欢啊!’我给出的解释是马刺因为一些后勤方面的原因解散了乐队。”斯特奇奥说。
  1999年以来,马刺共赢得了四次总冠军。但要是没有赫米斯费尔球馆,他们不可能拿下其中任意一座奖杯。然而在旧址上建造的会展中心里,没有任何关于这座球馆的纪念。“人们不会相信那里曾经有座球馆。”鲍勃·巴斯说,“像在百慕大三角里一样,它就这么消失了。”


  随着赫米斯费尔球馆的消失,当初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成了银黑色的回忆,其中包括吵闹的5元啤酒之夜,空军学院新兵们的筏上烟雾漂流之旅,低至7美元的头等座,斯特奇奥的乐队所演奏的“圣城玫瑰”和“舞者哈利”的华尔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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