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李子洲等烈士的材料

来源 :延安文学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dzxt720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关于史可轩、刘含初、魏野畴、李子洲、常士杰、许权中、王懋廷烈士材料
  1967年8月25日
  七烈士的历史,每人几万字,只能写个要点。现在只能像点名册子一样,先点将般地点一点,留待他日有暇再写。
  1、史可轩,陕西,原籍兴平(?)。为反袁世凯帝制,与郭坚、胡景翼,同举义旗。郭率部北上陕北,连克瓦窑堡、清涧、绥德等名城。胜利后,部队奸淫抢劫,郭本人被部下刺杀,部众四散,后只留得楊虎城一支。胡在关中、西安反陈树藩(袁氏走狗),陈倒,他人继代,胡率部出潼关,反袁在河南之爪牙,史同之,得大发展,形成在豫之陕军集团,声威雄壮。直皖战争,直奉战争,更加扩大。直系许多军阀被曹吴在各次大战中输光,或归入他系,胡得发展赶上冯玉祥,于1923、1924年竟成曹吴后台依柱,故国民一、二、三军旗号一出,倒戈通电一发,曹吴慌忙下台,不敢恋栈。史在1921年左右,参加中国共产党。为中共早期最早下级军官入党之一。(史在1921、1922年为连营级军官。1923、1924年为营团级。1924至1926年为旅师级军衔。)从1922、1923、1924年党中央、北方局,把上海大学、黄埔一二期学生之中共党团员,给冯部及胡、孙三部调派百数十人,其中冯部最多,胡部以史部为多,孙部最少。到1923、1924、1925年,冯孙两部一致,尤以冯部齐一,孙部人马枪不多。胡部在胡生前已分数派,胡死(日医治死。胡为留日士官学生,陕人第二批留日生。首批为张祥初等)部下分为樊钟秀、史可轩、岳维峻、郑思成、高桂滋、孙良诚(?)方振武(?)梁冠英(?)邓宝珊,八九部。其中以史部人马最多,精锐,政治方面最优秀,共产党员最多,由中共领导,用马列主义武装,军风纪可与冯部争第一第二(在全国)。实际二、三两军与冯合作,以史为中心,为主。在未打出“国民一、二、三军”旗号之前,冯部之政工人员,史部以史为首之军官,首先提出“由于孙中山常败北。学苏联,学列宁,我们应举红旗,称中国红军的问题。”陈独秀的中央总书记,认为不能,不许可。李大钊的北方局得陈不准,决定用“国民军”。时,南方尚无“国民革命军”出现,蒋介石尚未到黄埔军校。(见廖党代表仲恺在黄埔军校第一期开学典礼之讲话。——“蒋某不来也开学,来也开学……”)史为大革命西安中心人物之一。1927年夏秋,被朋友田生春(外号田虎儿)出卖,诱杀。烈士殉难,中共陕甘区党委专有纪念文件及遇难始末通告。
  2、刘含初烈士,中部人(今黄陵县)。大革命国共两党中心要人之一。途中被杨衮派人用土匪抢人形式刺杀于1927年“反共潮流”到陕之时。中山学院院长。……。
  3、魏野畴,陕西兴平人。北京大学中国历史系毕业。1922年至1924年在陕北榆林中学任史地教员。1925年到西安任陕甘区党委宣传部长。1926年至1927年任杨虎城17路军政治部主任。兼中共西安市委书记。中共陕甘区党委宣传部长。中山学院政治教官。国民党陕西省党部常委。“西安政变”,专任杨虎城17路政治部主任,不久随部队离开陕西,到安徽。1928、29年,由杨部到高桂滋部,专成立一个教导团,吸收革命青年、中共党团员。在“阜阳”时,举起“红旗”,搞“阜阳暴动”,利用蒋冯阎战争,计划在安徽建立革命根据地。在“渭华暴动”及豫皖军运工作,他付出许多血汗。到“阜阳兵暴”转战各地时,战争中牺牲。时日,地点,我未记。能查出。
  五四运动,魏是北大学生中活动分子之一。可能比子洲小三二岁,低一二年级。可查出。
  4、李子洲烈士。有子洲县。子洲陵园。1950年51年,西安,《群众日报》有子洲略传,由杨明轩、我,三人署名。实为我的稿子。可查找。子洲的传,我拟另写,今先点出。因非三二万字可写出。他的求学,教学,尚待查找资料。我只知他还曾派人到东北,沈阳,师范大学教书。(1925年前)。他自己曾在渭北中学、咸林中学也教过书。
  5、常士杰,字汉三。北京师范大学毕业。曾在南洋中学教书。精网球。精心理学。1924年至1926年春夏,任四师训育主任。1926年至1927年任四师校长。1926年参加中共。为李子洲、杨明轩心腹、助手。1927年,反革命封闭四师,一人担承,自己受敌三年言行不自由之限制,使敌一、二日即封校了事,教职员学生星散,无人受害受损伤,只受一时惶恐。二三百人,无一人向敌承认或坦白或自首或叛变,人人安全离绥,对党与团之秘密,没有只字片纸或丝毫泄露。1930年后,一直伴随杨明轩。1933年到北京,参加抗日同盟军,因已失败,未果。与我商议,又与杨同行动。1946年前,穷病殁于西安,杨明轩等葬之,为立石,有小传不详。
  6、许权中,史可轩殁,继之。渭华暴动任司令员。唐澍任总指挥。1933年,抗日同盟军中,任第18师师长。1949年前,殁于关中,不详。可查出。
  7、王懋廷,云南人。1924至1925年为四师教员。陕北国民会议促成会赴京代表团主任。1925年至1927年任黄埔军校政治教官,专讲列宁《帝国主义论大纲》。“四一二”蒋介石“反共”,黄埔清党,被害牺牲。略传须另写。
  关于徐梦周、钱青泉、刘维东、陶新畲材料
  1967年8月25日
  一、徐、钱、刘、陶,四人皆1925年前之上海大学学生。徐、陶为安徽人。刘为山东人。钱为江苏人。四人接踵相继由冯玉祥部来绥德四师,任教一时期。徐、刘同来,执教之日较多,近半年,1925年秋末来,1926年春初去。钱、陶晚来,时日颇短,执教才三两月。1926年春夏即离开四师。都是1922年由上海大学到河南冯玉祥部,参加过冯玉祥之倒戈曹(锟)吴(佩孚)。参加过迎孙中山北上。参加过首都革命。参加过冯部由北京退出,到察哈尔兵工筑路,修成张库汽车路。参加过冯部由察入外蒙,到苏联。他们都在北京亲见亲聆李大钊教益。亲给冯及其部下作政治工作,订定军风纪,改造军阀军队的旧习恶习劣习及改革旧军队规章制度。他们在部队入苏境,随冯到苏京,会见斯大林(列宁已逝)后,先史可轩返回,到库伦,经今“集二路”先来陕北,给史、冯作先行前锋。   二、徐、刘、陶、钱皆担任中共绥德地委书记、副书记、组织部长、宣传部长一个短时期。多者三四个月,少者一二月。四人中,刘、钱年纪较大,四师走时近三十岁。徐、陶年纪较少,才二十三四岁。徐之相貌最漂亮,乍视人皆疑为美姣女青年。虽女子多不及。徐专作《国民一军之分析》。钱青泉专作《冯玉祥自幼及今与其部队之改进简要报告》。刘作《革命成功后苏蒙见闻》。陶作《苏蒙中过去、现在、将来之关系》,附带将上海,北京,上海大学,上海党中央,北方局,党,团,中国革命,世界革命,马列主义,世界革命史,中苏将来,反帝反封建,社会主义建设,第一国际,第二国际,第三国际,第二半国际,第四国际,向奸细、叛徒、敌探反革命作斗争,在党地委、团地委的常委会、执委会议上,屡为讲解,介绍。关于第三国际,党中央从第一次至第三次大会的纲领、党章、宣言、决议、指示,讲述尤多尤细尤确。关于世界各国,尤其欧美各国革命运动之成败,第二国际的叛卖,工贼,世界反共产主义之反革命组织及活动,谆谆告诫,不遗余力。白日教书,在国文课中,讲授马列经典著作。夜晚同我们党团员开会,半夜鸡叫,夜以继日,十数夜,二三十夜不得休息、睡眠,席不暇暖,衣不解带,枕寝不安,疲劳挣扎,不倦不厌。
  三、据他们谈,河南倒戈之前,已争论“举红旗,称红军问题”,各种争论之后,始定“国民军”之名称。但,也为“要去苏联,看看红军到底怎个样,奠下基础”。尤其给改造部队及兵工筑路,打稳思想、行动、言行一致开端。冯部原为正派北洋支源,从清末袁世凯“小站”练兵开始,曾亲教练之一。不过,早年不及段(祺瑞)、徐(世昌)、冯(国璋)、曹(锟,为第三师,段徐、冯为一、二师),吴为亲信、嫡系、直属而已。胡、孙(国民二、三军)二部则为反袁(1915年)而起的“土匪”(民间因其攻城,掠地),军风纪在当时不及北洋正规军。攻城胜,则抢劫奸淫,任意横行,无所不为。攻城败,则窜流四野,打家劫舍,绑票苛索。(二军余支,河南之败,根由源此。)去苏联,为学苏联,看苏联,“学唐僧取真经”,亲聆列、斯教导,参观亲睹苏联实境,了解真况,看真样子,活学实学,照样做,照样来,“借样”。求援求助,得援得助,只是“学苏”的产品、结果、收获而已。东北的“郭松龄倒戈”,事先,争论“称中国红军不?”更甚于河南。因日本助奉张,苏联助郭稍迟缓,致为日军压败。西北党内,议论中国何时何地如何“举红旗”,“称红军”,最早开始于四人来绥德之介绍“河南倒戈”。实际行动之争执,开始于党内讨论“中山舰事件”“北伐出师”(为什么北伐军不用红军名义?)、“冯部五原誓师”(从苏联回国,得苏助,有顾问,还如何不用“红军”名义?别于蒋?)。到1927春,武汉政府出现,“四一二”恶讯传到陕北,绥德地委内两条路线争论正式开始。四人虽已不在四师半年多了,但,实四人传播马列主义种苗,开始同右倾机会主义纷争之发端。李子洲烈士与四人研究,加上他从“五四”实践,所以,他在得到“四一二”恶讯,立即开始布置防止反革命逆流突袭之活动,成为运筹帷幄,指挥千里外之“清涧”及百里外之“渭华”起义,秘密领导者(党内),举起“红旗”,开始工农革命在西北的先导。绥德地委讨论“中山舰事件”,子洲尚在四师,亲身参加争论。欢送史可轩南下,子洲还参加地委中争论“为何还不用红旗?”之议论。欢送杨虎城南下,地委研究,杨为靖国军余支,余流,“土匪”多年,能改进、幸存,对刘镇华、北洋余孽之统治,起点破坏作用,即为对革命之最大供献。将来为“冯”“蒋”吞并、洗刷、淘汰之对象。史部为中共主力,给“红军”作奠基柱石。杨部能有点滴留到归入史部,便是万幸。两次议论,子洲烈士,身预其事。陕北,西北,“何时,何地,如何用‘红军’之名,进行革命”,子洲烈士,是早就“胸有成竹”的。四烈士是启发、引起议论的起头人,点火者。
  四、徐从1926年秋任中共甘肃省委书记,直至抗日战争时期。抗战时专到延安,聆教于毛主席。不幸在日机炸西安时,炸汉中时,被日机炸死于途中。
  刘为山东潍县人。1926年至1927年,公开任国民党甘肃省党部常委,甘肃国民日报社长,主笔,编辑。秘密任中共甘肃省委宣传部长,中共甘肃国民党省党部“党团”书记(党组,机关党委书记,领导国民党省党部的)。1927年夏末秋初,甘肃国民日报社改组,省党部改组,他还打入,仍隐留在报社当编辑,党省部作执委,潜伏活动。后不闻下落。多年,未见到他叛变消息,极大可能为敌人从1930年至1936年间所杀害。
  钱在兰州公开办一处“政治工作人员养成所”。三五十人一班,三月、六月一期。为冯部补充政工人员。至少招收了二三百名青年学生。公开为甘肃国民党省党委之一。(但,始终未太露锋芒。人多以左派国民党目之。秘密为中共甘肃省委常委。1927年秋冬,甘肃国民党改组,他未再参加国民党省党部,也未被指出为“赤色”分子。)1927年至1930年尚在甘境,秘密为中共甘肃省委工作。后无音信。可能1931年至1936年间为敌杀害。
  陶在1926、27年,往来陕甘,冯部政工工作为多。秘密为中共甘肃省委常委。公开也用国民党左派人士掩护,但未出风头,未多露面,未甚暴露,也未出名。從1931年起,无消息。下落不明。估计,此人不会“坏了”。也做不出“恶事”“恶行”来。在绥德四师之日,言谈不及前三人爽利,举动周慎谨稳。
  四人对冯部政工,对冯部士兵之改造,风纪之改良,对西北党、团,对西北革命,有不可磨灭的功绩与供献。
  草草简述,只备他日有暇详记作备忘耳。
  徐与中山学院优秀女生崔文玉(党员)结婚,生有、留有子女。
  徐、崔及后代,知者西安有人。
  关于周自封、惠金瑞、霍建德(?)国(?)惨案材料
  1967年8月24日
  一、周自封,清涧店子沟人。榆林中学1926年毕业。192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27年任店子沟高小校教员,做农民运动。担任党在店子沟的支部书记。由于店子沟在黄河岸之万山丛中,地极偏僻,敌人尚未注意到。1928年29年任店子沟高小校长,参加党店子沟区委委员工作。1929年,高克林到店子沟学校任教,担任区委书记,他们本地干部数人,参加党与团区委,接受陕北特委及清涧县委关于全国第六次党代表大会决议案。1930年后,因外来干部,不易在清涧立足,清涧县委及各区区委,完全由本地干部充任。烈士参加党县委工作,任县委委员。1931年白明善烈士惨案后,团县委书记王希勃自杀殉白,周自封烈士同霍建德(?)国?(弟兄二人,皆为党员,一为榆中学生,一为延安四中学生,为兄者牺牲,被敌杀害。我记不清,故用?号。)、惠金瑞等组成党与团县委,继续坚持全县党与团之领导工作,与反革命敌人作殊死斗争。从1931年后,井岳秀、高双城部之左协中团,驻在清涧,勾结本地土豪劣绅及贪官污吏,大肆迫害,搜捕清涧共产党团员。继白明善被捕之后,1932年又有县委委员王人吉(榆中毕业),被捕由榆林法院判刑(二年半,1943年我见其判决书。)。城郊不少党团员及负责工作同志被迫不能存在或被捕被害。   烈士以县第一高小校校长,掩护县委,任县委书记,惠金瑞任团县委书记,霍任县委委员。1933(?)、34(?)年农五月(可向烈士家属调查,三十多年,我记不太的确),周、惠、霍三烈士被捕,被敌枪杀。这是我确知的左协中屠杀中共党团员,破坏中共党与团清涧县委的一次最巨大血案。陕北的党与团,从1924年至1934年,十年之内,23县的县委中,以这一血案及破坏为最重最大。其他各县,多在1934年被敌搜捕、自首、瓦解、溃乱、逃乱,未有如此一下被枪杀数人,搜捕受迫害数十者。
  1950年之时,竟有学孙绍山叛徒称左协中为“善人”者。烈士们的鲜血,教训了清涧、陕北、西北的千千万万革命干部,革命群众,继续用二百万人,二十年的流汗、流泪、流血,同全国人民一道抗日救国,共同战胜美日蒋胡的蹂躏陕北,屠杀陕北,赢得全国胜利,屠杀烈士的刽子手、凶手左协中,反被称为“善人”,当着被左等用“电刑”伤损了我,使人闻之如坐针毯,如万锥刺心。我在北平敌区,听到烈士们牺牲的恶讯,哀痛无可用言语形容。1950年在解放了的西安,百万雄师解放江南,驱蒋贼如秋风扫落叶之际,听到把左协中称“善人”。烈士有知,同呼同哭!
  二、惠金瑞,清涧南门外南乡××村人。1927年,在清涧县立第一高小校加入共青团。1928年任小组长。1929年任支部书记,区委委员,城区团区委书记。1929年我教他们时,暑假毕业,参加团县委工作,任团县委委员。记不清他是否在1929年秋或1930年去榆林或绥德,去升中学(向烈士家中调查可知)。同周自封一起被枪杀。被害时任清涧团县委书记。他同王希勃为同班同学,年龄比王大三、四岁。王任团县委书记时,惠任团县委组织部长。在学校中是优秀学生。学习成绩为甲等。
  三、霍建德(?)国(?)清涧县城西门外,秀延河西岸的芦儿砭(?)沟?(村名)人。家距县城不及十里。榆林中学学生,记不清毕业了没?从他任教,可能未毕业。年纪比周自封小五六岁。为先后同学,周在早。可能是1926、27年才考入榆中。我记得,他在1928年任清涧县城内的初级小学校长(一高而外,又专有一初小)。1929年我在清涧时,仍任校长。党员。1929年为城区区委组织部长,县委候补委员。接受过六大决议的全部文件。这三烈士,都受过六大决议全部文件的教育。我离清涧后,他同师应三、周自封、刘耀三、刘益三……继我坚持。烈士的详细情况,可问师应三(西安)及王俊(真名霍建国?德)为烈士之胞弟、堂弟(?)两人名字各占一字,我记不清谁为“德”谁为“国”了。
  关于杨其贤、王希勃的材料
  1967年8月24日
  一、杨其贤,延川北塬人。绥德四师第五班学生。1925年秋季入校。他接受中共绥德地委1925、26、27年春夏之半公开、公开教育,身经陕北大革命高潮的洪流。目睹耳闻,1921年到1927年,六年多,石谦的辛苦经营,由1924年到1927年,三年中到了中共手中的三四千支步枪的武力,从1927年9月到1928年5月,丢了尽光。唐澍殉战,谢子长、白明善,负伤回陕北。已因全国有蒋汪叛变,陈独秀右倾,大革命失败,一再使他伤心,悲观,恐惧。1929年,马家河及后九天,又经1928、29,一年多努力的四五百支枪的武力,又在杨国栋的错误路线,杨庚午的错误行动下失败,使他认为,陕北革命,无望了!因而,在得到失败的消息之后,竟自己一人,用剃刀自杀。多次查究,别无原因。1926年的党员,1927、28、29年任延川的区委书记、县委委员及书记。
  二、王希勃,清涧城内人。1927年加入共青团。1929年前后毕业于清涧第一高小校(我正在该校教书,我手毕业)。清涧共青团县委书记。从1929年到1931年,担任两年多团县委书记。一贯工作积极认真。1931年正月,白明善被捕,被敌县政府解送榆林。王希勃侦知详细后,认为“白明善必被敌杀害,革命将难再有人起”,自己自尽,表示殉白,留有遗书,其同学传我。
  这两人在革命遭挫折时,自杀,殉难。算不算烈士?
  关于刘国梁的材料
  1967年8月24日
  刘乔桢,佳县人。1924年考入绥德四师第三班。改名刘国梁。大个子,圆脸,会自己缝做衣服。寡言笑,如妇女。演话剧妆中年妇女。1926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工作努力,诚恳,积极。任过支部书记、区委书记。1927年暑假毕业回家后,任过小学教员。1927年秋,佳县县委成立,任过第一届佳县县委组织部长。1930年结合同志,西到三边及宁夏、甘肃,打入甘军中做士兵工作,迄无消息和下落。
  1946年10月至1947年2月,我在敌牢,叛徒牛营清劝降和监视我,才向我坦白出他的结局。据谈:刘国梁在甘军中做士兵工作,当了排长,活动到将有两三个排,快要拉兵变到陕甘红军中去了。他的连长向他说:“由于蒋冯阎战争,我们扩军,招收你们。现在大战结束,要裁军,先要裁你们学生出身的。”刘问连长说:“半年未发饷,饷怎办呢?”连长说:“问营长去吧!”他又去找营长,向营长说:“我们离开数千里外,抛父母,別妻子,来当兵,月月欠饷不发。此时回家,讨乞回去?”营长说:“您去向团长说,我不知道。我看您早走为是,越往上的官,越是喝人血的。半年的饷您丢下嫑要,他们发了财,您可一路平安回家。就是把钱给了您,半道又派‘土匪’来抢去,还是到了他们腰包。甘肃人的‘当官’,是凭吃下级的血汗长大的。”初入世途的刘国栋,还不懂“世道人心”,认为自己的辛苦流汗应得“军饷”,不应被军阀大鱼吃小鱼的险诈豪夺弄去。他便又去找团长诉说:“远道家穷,路费艰难……”不幸,他便由此离开人世了。在他被枪杀之前,还有一位反革命走狗指责他说:“劝您舍钱逃命,不信,您还再有一条命来要债?”
  可是,从1942年起,谷莲舫为首的甘军走卒,居然散布“邓宝珊未杀共产党”。真的吗?甘军一共有鲁大昌、蒋云台、杨子恒三个师,石英秀、谷莲舫、王子元三个旅。谭士林一个陇东司令。邓宝珊在1923年、1924年,在河南时,只是胡笠僧部一个营还不足额。冯胡倒吴佩孚戈,改称国民一、二、三军。冯为一军军长(原只一个混成旅,在民国七、八年入陕时),胡为二军,孙岳为三军。二军主力为史可轩部。邓在1926年由豫入陕时,才不过一个营多点。于右任利用他守门,站岗。于任驻陕总司令,拉邓作副司令,才抬高了一下他的政治地位。连杨虎城、甄寿山、段茂公、耿庄、李云龙、刘治洲、邓宝珊、吴新田、井岳秀都是1926年秋至1927年夏,冯玉祥要整编、洗刷、淘汰、吞并、消灭的对象。“西安清共”,邓宝珊当了滑头,冯、于出面,连冯系心腹都未出头露面,当然轮不到他显什么身手。但,当他乘机回了甘肃,扩编部队,把上述三师三旅的旗号打起,当了甘肃省政府主席时(由于右任拉他到南京投拜在蒋介石门下,1929、30年初),便显出了他的“狼”性来了。刘国梁不论牺牲在上述六部的哪一部队中,当时,皆属他的部下。谭士林是“抄”刘志丹烈士家的凶手。带兵不只抄毁志丹烈士家中,把志丹祖坟都给“刨”了。   谷莲舫的“狼”不吃人论,刘文卿(安边人,1944、45、46年安边县长,民主人士,老知识分子)相信,刘于1947被谷出卖到榆林邓宝珊名下。1949年、50年、51年,谷又吹嘘“邓宝珊好!”加上另外二、三人的吹嘘“左善人”,又信之。从1949年到1953年,“邓左”友好形成,“赵通儒何用?要不得……”,这是势所必至,理有固然。“怪你赵通儒不信从邓左,才挨‘电刑’之惩,活该!我邓左等友好,既不遭‘电刑’,又可互捧互拍,同甘苦,你能怎?你想怎?”
  1926年冬至1927年夏,兰州、甘肃各县,在西安中山学院的男女学生,在中山军事政治学校的学员,据我所知,至少有一二百人吧?1927年到1947年,出现几人?1927年到1967年,存在几人?
  钱青泉在兰州,专办了一个“政治工作人员养成所”,少说,也有五六十人吧?从1927年到1967年,出现几人?这些人,哪里去了?
  甘肃的中共党团员,没有陕西的多,是事实。但,至少有陕西的四分之一吧?全陕从1924年到1927年,至少以六千人计算(工、农、兵、学、店员)。甘肃从1925年26年到1930年,至少有一千五百人吧?(1927年西安清共,兰州未搞)。这一千五百人到1950年,出现几人?现存几人?这些人都自杀了?命尽了?
  谷莲舫,王子元,陕北人,小军阀(旅长),1932年后,不容于甘宁,解甲回家。到邓宝珊1937年把11旅刘宝堂部(原石英秀,石死刘继)赖在安边、宁条梁,原先企图赖在盐池、定边不走,一赖赖了近十年。我们不搞“安边起义”“宁条梁战争”,还不会改变,谁能相信“狼不吃人”?陕北青年到甘军中,被草菅性命时刘乔桢、刘国梁烈士,只是叛徒向我坦白了的一个头绪,线索。
  叛徒向我坦白了说:“蒋得日美之助,有不告人之秘密技术与武器惩人。”美帝也公开宣布:“科学,技术,在破坏人之视力、听力、脑力……。”还有人替人家辩解说:“榆林,怎会有科学设备?……”
  邓宝珊从1946年到1954年,开口“伤脑筋”,闭口“伤脑筋”,西北的一小撮当权派为了“统一战线”,“友好”,为了巴结邓左之流,如何能不等同于左协中而仇恨我呢?刘国梁应为一个做士兵工作,拉兵变而牺牲的烈士。
  为革命,从陕北,跑到数千里外之甘肃,连“马革裹尸还家”也做不到,牺牲十多年后,经我由敌牢敌人口中,才得到一点音讯。
  关于毕维周、王兆卿、高庆云、常××、崔××五烈士惨案材料
  1967年8月29日
  中共陕北特委,从1928年春,第一次全陕北党代表大会诞生之后,1928年农历中秋节米脂召开第二次代表会,米脂的豪绅地主反革命,勾结县长,密谋造谣“土匪攻城”,调兵调将(原来米脂县城不驻军队)向我们大举进攻。我们也已事先得到了敌人的消息,而且见到了敌人所调兵力,由于杜衡的主观主义,小资产阶级狂妄自大,不采纳移时移地的主张,不听从劝告迅速出走,以致杜及焦维炽烈士、贾拓夫三人被敌捕去。焦因与杜同住,行止视杜而定。拓夫是去催令迅速出走,冯文江、杨国栋(当时尚未叛)听劝出走,已脱险了。唯因杜之执迷不悟,致三人同难。(杜若答以你们走,我先不走,两人可能不遇难。冯、杨听贾言即走,走了。)由于当时,党在教界力量尚大,未及三、四月,便由安定、神木、佳县三县的教育局长向县长(非国民党员,老官僚)保释,恢复自由,仍然工作。
  特委内部又为驻城市,驻乡村,屡生争议。1931年,白明善被捕,牺牲,是党的最高领导机关首先遭屠杀的开始。自此,再无人坚持要驻在城市了。坚持在乡镇建立领导机关的路线被肯定,获得党内思想行动统一的胜利。盲动主义路线猖狂时代,竟至合并党与团,取消党的组织机构和系统,用行动委员会,统治党与团,并以之发号施令于一切群众,甚至用强迫手段,命令主义,企图使革命于旦夕成功胜利。经过党内正确同志耐心纠正后,又恢复党与团特委组织,由毕维周、王兆卿、高庆云、崔××、常××、马明方、马文瑞、鲁学曾、安芳洪、窦增荣、刘振芳、谢子长、刘志丹……在陕北分工负责,坚持工作。毕维周又自命名为毕洪波。毕王高崔常五人同行动。1932年秋(?)1933年春(?)(时间因年久,我记不确了,向烈属调查而知。)我记得1932年暑假,我由北京往返陕北,给特委捎带转送的一份江西瑞金中华苏维埃中央政府一切决议、命令、条例、法令、指示,毛主席的文告,交特委妥收之后,他们还向我说,已来两份,一由上海、西安陕西省委转来了一份,另由其他同志从北方局、太原转送来一份,连此已有三份了。我告诉他们还在印制,可能至少还要送来两份,怕遗失,怕不全,怕不真。还未得到过特委受损害消息。记得似乎在1933年冬(腊下旬至1934年正月)至1934年正月往返的一次,才得到绥德、安定党团员、县委及群众中反映,及最后由北京从鲁学曾送报告更证实的。五烈士遇难殉难,未使特委遭到牵连。五人中,王兆卿是1926、27年农运积极分子之一,组织过绥德及神木南乡的不少村、乡、区农民协会。是组织青年同农民密切结合,深得农民信仰的干部。是神木南区一带苏区的奠基工作者的主要分子之一,苏区的群众工作基础,是他从1926、27、28年直至牺牲前辛苦扎根的。毕洪波是1927、28、29、30年,四年多团特委继焦维炽、贾耀祖,坚持工作,在白明善牺牲之后,杨国栋动摇,冯文江消极,周发源陷于绥德城内商号机关事务纠缠之泥坑中时,他撇开家庭,继承职业革命前人之“为公忘私”作风,“只手擎天”“中流砥柱”地奋勇勤劳,苦撑苦干,获得王、高、崔、常之协力同心,为开始把秘密领导机关同游击队、游击战争,在游击区配合,结合起来,开辟途径。改变过去党与团领导机关,处在绝密、隐蔽、夜间、潜伏活动的做法。自己也参加游击队、游击战争,在游击区活动。因此,虽然烈士等因开始游击为敌所侦所害,但,给继承革命事业的后继人,开出一条“武装战争”的道路来了。烈士们惨案之前,人们的思想还大多沉迷于“战争是红军、游击队、游击队员们的事”。白明善惨案及五烈士惨案之后,党内较多的人觉悟到,反革命敌人杀开了,不只杀了一次、二次,敌人的凶残,不能允许我们找到武器或結合到多少人才干。必须空手也干,一人也干,干起再说,干的人找干的干,带动广大党团员、干部,和群众干。敌人不许可我们有了人马枪,有了阵地,摆开阵势,拉开架势,备好作战的一切。敌人逼迫我们“有敌无我,有我无敌”。统治阶级反革命,蒋介石之流之类从1927年4月已开了刀。我们因自己内部的条件,一再遭受失败,挫折。枪多、人多、钱多的时候,被“南下”“集中”“硬拼”“打天下”“不能立足”……一再弄光。毛主席的实际范例,从“秋收”到“井冈山”到“瑞金”,和文告,向人们教导:武装斗争!(参加打仗,战争,不要只发议论,说空话)搞根据地,由赤手空拳的无到有,由小到大,艰苦奋斗,向着工农兵苏维埃的道路、目标前进。烈士们的牺牲,使党与团,损失了优秀的战斗骨干。   烈士们的鲜血,染红了千千万万人们的心,染红了百里千里的广大地区,敌人的惊惧,慌恐,不安,防搜,促起了人们的觉悟。烈士们的牺牲,催动、激动了许多“留恋家庭”“和平生活”“幻想职业”“稳健”“缓进”“等待他人”“等待红军”“等待游击队”“等待英雄”“等待领袖”“等待群众”“等待上级”“等待下级”……对革命的犹豫,观望。烈士们牺牲之后,继之而起的是轰轰烈烈的“土地革命”“围剿”与“反围剿”战争。反革命,由屠杀而凶恶、虚弱暴露,革命由反革命之疯狂暴虐而风起云涌,一浪高过一浪,终底于成功,胜利。
  在反美反修的1967年,人们百倍思念烈士们的壮烈无私!
  关于霍世英、韩××、马云程、刘申甫四烈士材料
  1967年8月30日
  四烈士材料,尚须搜集,另写。兹据所知,扼要略记如下,作为引起。
  一、霍世英,绥德义合镇附近之“桥儿村”人。霍祝三的儿子。霍世杰烈士的弟弟。1928年前,在义合高小校上学。1927年加入共青团。1929、30年入四师。1930年后,应党的号召,出外,做士兵工作。1933年冬初,在北京又与我接上关系。1935夏秋,被高景尚告密(1938年查知,1950年西南解放,捕获,镇反中镇压了)遇害。霍祝三,1935年亲赴北京,收尸,还葬。(霍祝三亲向我叙述被害前后经过)。殉难前在25师教导团,排级学员。
  二、韩××,府谷人。黄埔五、六期学生。1935年前已任蒋介石嫡系第25师的营长。1926年,中共党员。1927年蒋介石血洗黄埔时,他已离校,在敌军中初以“学兵”“见习”(相当于副班长、副排长)任用,未被发觉。(关麟征任师长,陕人。杜聿明任副师长,陕北人,关为三期,杜为四期。[此处有误,关、杜均为黄埔一期。——编者)同乡。故能存在。]高景尚,米脂人,原非党员,非国民党员,在杜聿明同时或稍晚去黄埔学习。毕业后,也随杜混于军队中。1934、35年,高景尚为了想“升官发财”,夺韩之“营长”,向关、杜及其他特务告密。将韩、霍、刘三人“一网打尽”,并株连将北京大学的马云程同殉难于1935年夏秋。
  三、刘申甫,神木人。年龄比霍世英大二三岁。住黄埔比韩晚点。在陕北是1927年入党。给韩担任营部副官,为韩“亲信”。为韩、霍、马三人间之联络员。霍不在韩营。马在北京大学复学。平时韩、刘同在一起。韩与地方党发生关系,经刘。比韩小三四岁。比马也小。1934年初冬同我往来时,给我印象,刘比我稍小些(年龄)。霍最小。因我腊月已准备回西北,再未见。我1935年二月底宿于霍祝三家,世英还无恙。
  四、马云程,名飞鹏,榆中早期学生。年岁,班次,同马济川、张光远们相距不远。1926、27年,已考入北京大学。因家贫,半工半读。住半年或一年学校。出外当一年或半年中学教员,以得到工资,继续求学。我知1927年已为党员。任过榆林地委、山西运城地委书记……。1934年秋复学北京大学,为争取把所学毕业,了解日寇鲸吞华北时,如何全国抗日。株连遇害。
  关于白雪山、惠泽人、崔玉瑚、白锡龄材料
  1967年8月30日
  一、白雪山,清涧东区白李家河人。1925年秋,考入绥德四师第五班,入党。1926年秋,被绥德地委介绍北方局,上海中央,到武汉,参加武汉政府工作。给武汉政府苏兆征部长搞交通联络工作。宁汉合流,失败。1927年秋回陕北。担任清涧党东区区委书记及县委委员等工作。住过武汉政治军事学校(1926年)三个月。1931年开始参加陕北游击战争。1932、33、34年,任清涧游击支队二支队队长、政委诸职。1934年作战牺牲。
  二、惠泽人,祖籍清涧,移居瓦窑堡。因穷苦无以为生,泽人的父亲,幼学吹手。自学,识字,读书不少。写字能赶上“秀才”的笔墨。给泽人幼年手抄小学读物,字很秀雅。因已两代住瓦市,泽人生于瓦市,对清涧没义务,也没权利,更没负担,只留一概念。但对安定,也无负担。不过,旧社会,吹手是72行中的最下贱职业,多受人轻视,贱视,不在眼,瞧不起。在四师补习两次。参加过1924年冬之寒假补习学校(我创办于瓦市平民学校内)及1925年之暑期补习学校(在瓦市二高校内,也是我创办),考入四师第×班。1930年,同强龙光、赵仰轨、谢绍安、强世清等随谢子长烈士赴三边、宁夏、甘肃作军事活动。谢于1930年冬,赴华北清算盲动路线,惠与龙光、强世清、赵仰轨等分两批,一批到陕甘红26军中去,以龙光为首。一批到陕北,以泽人、世清为首,仰轨、李仲英等为附。待接谢回西北。泽人先后任红军主力的某支队政委,陕北安定游击支队政委。为接子长烈士,率队战于安定西区一带。作战中英勇牺牲。殁年才20余岁。小我两岁。
  三、崔玉瑚,清涧人,绥德四师五(?)六班学生,党员。担任过四师党支部书记,清涧东区区委书记,清涧县委委员。1931年,白明善惨案后,同白雪山等搞游击战争,反抗敌人的野蛮屠杀、搜捕。1932、33年,任清涧游击支队政委。作战牺牲。
  四、白锡龄,清涧人,党员。1927年清涧起义之前,任李象九连之班长。参加清涧、渭华失败后,1928年夏秋回陕北,又结合原来石部同失败回来的景阳春、吴锡昌、师宣三、师治贵、刘廷瑞……十多个任过班排长的党团员,重新独立自主,依托午城岭山区,在汾西公路及同蒲路南段(由太原至风陵渡)两条汽车路及轻便铁路两侧“游击”,企图割据汾西南,沿黄河地区。从1929年到1933年,坚持五年,屡败屡起,终因十余位骨干先后牺牲,致搞起的游击队也失散,师助杰部为其余部扩大为师助杰领去之一支也。
  尚须另写。
  关于鲁学曾烈士的行踪材料
  1967年9月20日
  现在把鲁贲夫妇对华北、西北、中央间的关系,简要提出,供大家研究。
  一、华北、东北的党和团,在大革命时代,受陈独秀右倾机会主义的影响,所受损失,最大的是1924年冬的“迎孙北上”“召开国民会议”“首都革命”,虽然北洋残余的“段执政政府”和“曹吴残局”接踵坍了,冯玉祥被迫走了,孙中山被病死了,群众革命的胜利果实,被“奉张”的“大元帅”府,统治了北京,奉系得了直、鲁、豫、江、浙、皖数省地盘。这种军事、政治胜利,被奉张得去,各省的中共党团员,却没有多大损失。党与团的组织,还在逐月逐年扩大,增长。1925年末1926年初,郭松龄在东北“倒奉张之戈”,被日本帝国主义干涉而失败,苦了参加“倒戈”的中共党团员,死的死了,伤的伤了,极少数逃出危险的百千人中留得一二人,重新找党,党才知梗概。地方党,因和“倒戈”部队无配合,无关系,受的损失并不太大。地方党和团的力量,基本在教育界,农村中,只有极少数的受到摧残,最大多数由于基本上是隐秘活动,敌人发现的并不多。1927年,李大钊等惨案(公)4月,是华北、东北、半个中国中,最大的惨案。也是最高领导机关,被敌摧毁最大的一次损失。一切反革命在“四二八”惨案发生后,“反赤”“反共”宣传最甚。但,东北、华北的党提高了警惕。又鉴于南方蒋介石叛变屠杀,汪精卫也与蒋合流,西北冯、于也与蒋合流,晋阎更由投机而“反共”。因而,1927年秋至1928、1929年,华北、东北,晋、冀、鲁、豫、內蒙(热察绥)的地方党、团,完全用秘密地下活动为主,武装起义,只是在一些党团员人多、力强、有武装的地区,开始作试验性的发动。敌人忙于军阀混战,蒋奉之间,蒋冯阎之间,一战未止,一战又起。军人横行,政治混乱,反动统治,风雨飘摇。先是右倾机会主义不抓“军权”“政权”,继是主观主义的盲动路线或教条主义,不具体针对敌我条件,以致1927年前积蓄下的许多力量,差不多被1928、1929、1930年的错误领导所弄光。1931年“九一八”后,日寇灭华阴谋已全暴露,超过“廿一条”,实现“田中奏折”都告成功了。日寇并未停留在东北三省。热河沦亡,华北危急,日寇用“共同防共”“敦睦邦交”作灭亡全中国烟幕。从1927年5月3日“济南惨案”起,日寇对华北、东北的蚕食并未时止,中国人民的抗日反日也年年不断。1930年到1935年的华北党是一年不及一年,损失一年比一年多,大。   我只知1934年,来了一位“要人”,行止绝密,同党的高级干部都往来不易,对工农群众,根本不接触。完全是在“世外”的境界生活着。
  二、鲁学曾,秘密工作的代名叫鲁贲。1927年秋冬,我在米脂三民二中考察过。1928年同我有过往来。家是横山人。爱人安芳洪,米脂人。夫妇两人都是三民二中学生。1928、1929年,初开始给陕北团特委当交通,送文件,继当巡视员,到各地巡视工作。1930年起参加团特委,在焦维炽、贾耀祖离开陕北后,同毕维周、高庆云、刘秉钧(神木,病死)、赵景隆(米脂,病死,安边女校)、周自岐、马文瑞……同党特委一起搞陕北党与团的领导工作。1931年,最迟1932年,除做陕北团特委工作外,又专任陕北特委同陕西省委及北方局之间的交通、联络、巡视员工作。夫妇两人,女的通称“小安”,伪装给北方局经千危万险,送钱,送报告,送人。或带人,带文件、指示、各种决议给陕北、西北、西安。白色恐怖下,“行路”已“难”,他夫妇经的“文昭关”,出入虎口之险,笔难描绘。
  三、1932年,陕北“鼠疫”流行。乡城死人无数。晨活午死,午病夕死。国民党反革命,束手无策,横征暴敛人员,不敢到老百姓家去,怕传染。老绅士,老知识分子,“送瘟神”、“祭瘟神”求幸免。城内人民,向四乡逃散,父母妻子儿女,各不相顾。市民有一家只9口而却死了11人。原因是一位医生,一位“阴阳”在死第8、9人时,同时陪伴而死了。横山一带,“鼠疫”更甚。“没有多少日子,祖父、祖母、父亲、母亲……相继死了。只死的丢下我自己和一位未出嫁的小姑母……”(鲁贲亲自向我诉说的原话)。“两个年幼不懂事的男女,草草经亲友帮助,埋了死人之后,自找生路。我跑到米脂岳父家,找小安商量……”(鲁贲烈士原话)。“家中没有任何牵挂,好干革命工作了。一心防敌对敌,没有后顾之忧……”(鲁贲烈士原话)。1933、34、35、36年,四年之中,鲁贲夫妇,每人至少一年要往来于陕北、西安、北京、天津之间三四次。大致一季度可有一次往还。1935年端阳节,鲁贲同朱理治等同到永坪。不久,同李铁轮先后返回天津。(公5月大捷之后。)冬,毛主席、中央到瓦窑堡后,魯贲由瓦市我家缝制衣服又出外,张浩(林育英)回来。(东征前后,周、张延安会谈前后),农五月底六月上半月,从定边(1936年)又将鲁贲、李向富经蒙地、包头到天津、北京(一二九前半年)。西北战场,释俘已近三万人了。1935年,延长解放,名传中外。我从延长利用邮局寄一上下皆不具姓名,简条,内只写“谁愿回来,回来”数字,住在北平延安会馆的马子明烈士和孙峻一两同志接信,冬,便冒险到了瓦窑堡,距毛主席和中央长征全体达到,不太久远,赶上毛主席的抗日救国方针报告。有朱理治、陕北特委、李铁轮、鲁贲……专给北方局送报告,送钱,送人。从公历红5月,释84师俘虏800多,近千人。农历五、六月释晋(慕家塬战斗日月等可查出)俘虏在6千人以上。(三个军的三个主力师旅。其军长为孙楚、杨爱源、王靖国)。解放靖边,释86师俘300多(一个主力步兵营。伤亡不及百。参加红军者不多)。解放延长,释俘数十人,骑兵士兵,有延长煤油矿的工程师、技师,有伪南京资源委员会的探勘队技师技工数十人,皆东北、华北、天津、南京的地质人员。8、9月到1936年冬,释东北军的俘虏也在数千人,万人上下。1936年春,东征,震动世界,天津岂不知?岂无消息?(红军距太原四十里。晋祠)。
  四、回延安开七大,偏偏把个冀中区党委书记鲁学曾死于中途。鲁贲作了烈士,安芳洪还在,虽不全知,可知大部和重要。希能向“小安”处,多多调查。为什么,鲁贲死的也奇怪,突然。即使鲁贲牺牲属于意外,鲁贲的日记和记录等必然有些。不能连一点痕迹也没。冀中区党委书记,当时的省级首要干部,牺牲了也竟暗暗流传一点蛛丝马迹消息。延安追悼马本斋,也无人提及一句(华北干部),难道一个近二十年(1927年到1942年)的省委书记级干部在抗日战争中,牺牲(冀中当时近千万人口)竟不值得谈一谈?使人莫名其妙。
  (全文连载完)
  栏目责编:魏建国
其他文献
1971年初,临近农历新年,中央发了个三号文件,是关于反骄破满的。大概内容是济南军区副司令杨育才(奇袭白虎团中严伟才的原型)不居功,继续干革命事迹的。当时在云岩公社传达,公社只有一份文件,所以我们衣善大队支书王子龙派我去公社听传达学习文件。  公社要求回去传达到生产队每户村民,并把传达情况于年后回公社汇报。我当时把文件手抄了一份,回村后王支书同我一起给我们衣善村开了会,又去了一小队开了会,再去了三
期刊
一 线  春天到来之前  我曾放下写诗的笔  一起放下的还有忐忑  惶恐,以及一支玫色口红  素颜背后的风,隐藏于夜晚  来临之际  我走向的战场是那么的安静  举目十里,冰雪覆盖了长长的马路  树是不动的,汽车是静止的  只有远处一位清洁工,在垃圾桶边蠕动  每迈出一步啊,我都有些小心翼翼  听说,病毒更偏好寒冷  我的每个脚印都留下了一些担忧  今天,我得去见一个特殊的人  一个从远方归来居家
期刊
盼到凯旋归来时  泪别码头 机场 车站  我就期盼你早日凯旋而还  我知道  身置病毒肆虐的疫区  時时刻刻会遭遇感染  我知道  从死神手中夺回生命  无异于下火海上刀山  明知前路充满病痛与忧患  看得见死神不断制造哀嚎与罹难  可你依然抢先报名  奋勇请战  甘愿用自己的胸膛  堵挡疫魔射出的毒弹  宁可把自己置身于病毒围猎的前沿  也要保全人民群众的平安  来不及告别亲人  顾不得父母年迈
期刊
逆行者  没有多情的惜别  更没有澎湃的誓言  只用义无反顾说话  只用义不容辞表达  只用人间大爱,写下挺身而出的决然  背向阳光,是一颗熠熠闪耀的露珠  面對灾难,是一位魔口夺命的使者  征途中的每一双眼睛  都是你归来时殷切的希冀  夜空中的每一颗星星  都是你暗夜里前行的明灯  请战书  这一别,不知何日凯旋  这一去,明知有太多凶险  只因滔滔长江水,流淌在心间  只因拳拳报国心,承载着
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