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北京小伙儿 也是美国大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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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北京小伙儿、一位美国大兵,你可曾想过,他们可以是同一个人。
  1999年6月18日,这位北京小伙儿在美国“星座”号航空母舰上出现,他不是观光的游客,也不是来探亲访友,从这一天开始,他即将成为在这艘航母上服役的美国大兵。要知道,他并非美国公民,只是持有美国绿卡,他的父亲,甚至还在中国航空部门工作。这事听起来有点不靠谱,但是他不仅圆满度过了自己4年的服役期,而且还因为被评为“最佳海员”,获得了将名字和出生地印上美国飞机的殊荣。
  他叫罗雪,一个有点女性化的名字,却在美国航母上做了许多“纯爷们”的事情。作为首位在美军航母上服役的华人,他拥有着一段与众不同的特别岁月。他的著作《我在美国航母当大兵》,更是在近期各大书店的畅销书排行榜上名列前矛。身为《航空世界》记者的我们,又如何能够放过这么好的采访对象。
  初见罗雪,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他那根根向上的头发,颇有点“怒发冲冠”的感觉,有个性!一条军绿色的休闲裤,让人依稀还能感受到一些军人的气息。“随便问,问什么都行。”不同于一些矫情的采访对方,罗雪相当之坦诚。
  不懂技术 没有入籍照样可当航母兵
  故事开始于1998年7月,一个美国海军征兵处的哥们儿已经3天没招到人了,心血来潮的他决定找一家人上门推销试试。而他敲响的,恰恰就是罗雪在亚特兰大的家。
  “我只有绿卡,也能当兵吗?”罗雪颇为疑惑。
  “当然,而且入伍还会加快你的入籍速度呢!”
  这样的回答令罗雪相当惊讶,入伍之后的他发现,韩国、越南、乌克兰以及许多亚非洲国家的人,只有绿卡就去当兵的人有很多。“后来我想明白了,美国就是一个移民国家,所以美国在相关体制的设置上,就已经具备了过滤功能,可以把有风险的人筛出去。而不用有了特殊的例子之后,再现去琢磨该怎么做。”
  和中国一样,针对不同的人,美国也有不同的保密级别。罗雪当时不是美国公民,所以保密级别就相对较低,很多东西都不能接触。但有些美国公民如果曾经有过犯罪记录的话,他的保密级别还会低于罗雪。所以,在美国,并不是单单以某个人来自哪个国家来确定保密程度,而是要综合一个人各方面的因素。
  “因为我来自中国,所以有几件事情都比别人慢一点,比如被审批同意入伍,就比别人长2个月。还有名字被写在飞机上,也是比别人要慢。别人都是今天批,明天就执行,我是今天批准后,明天就没信儿了。”
  罗雪的父亲曾经到过美国海军基地探亲。而且他退休前是中国航空部计划司的涉密人员,本职工作就是做航空研究。从我们固有的习惯性思维来看,有这样一位身份敏感的老爷子来到自己的“老巢”,如果美国军方派人来找罗雪了解一下情况,做做正常调查,是非常能够让人理解的。“但是从来没有人因为这件事来找我谈过话,从来没有!”虽然事隔多年,但谈到这点,罗雪的语气中仍然有着掩饰不住的讶异。“任何事情都是只要你不犯事,就不会有人来找你。我服役了4年,从来没有一个人因为我来自社会主义国家,或者其它敏感的身份背景,来找我谈过话。”
  美国式的宽松还不仅仅体现在这一个方面,以国人的眼光来看,在航母上做技术兵种需要高端的专业知识,但是美军的选人策略好像并没有如此复杂,只需要参加一个Armed Services Vocational Aptitude Battery(军队职业倾向测验),不过也别小看了它,这次测验的结果直接关系到被测者兵种的选择、军队生涯的发展以及奖金的多少。
  测试分为11个项目,包括跟数学有关的数值计算、数学知识和计算推理,跟工程学有关的机械原理、电学知识、科学常识以及车辆和工艺知识,跟语言学有关的短文阅读理解、口头表达能力和词汇知识。报考海军的人还要加试一项编码速度。
  所有的题目都会放在一起在电脑上综合评分,通过不同学科的分别测算,可以推算出某个人的个人资质和潜能偏向,最后得出这个人适合哪个兵种的结论。
  也就是说,就算一个人之前完全没有任何的相关技术基础,但只要你有足够的兴趣和潜质,你照样可以去从事这项工作。
  “美国人认为,一切人才都是可以被培训出来的,一些很复杂的技术工作,会被拆成零件式的几点,每个人均摊一些技术含量比较重的东西,这样培训的时间段就不用特别长,也不需要每个人有特别高的智慧、知识、能力。在美国人看来,你爱好的东西,你就会做得更好。对于一些抢手的工作,你就需要考分比别人更高一些,这就是自然淘汰的规律。”
  这种评价体系虽然简单,但是效果一点也不差。以罗雪本人为例,他在当兵之前,并没有接触过飞机,但是在成为一名美国海军的航空兵之后,不但当上了P.C(飞机机械师),而且还因为工作出色,成为了晚班主管,并且兼任着Training Petty Officer(培训士官)。
  我和飞机的故事
  作为“星座号”航母上的航空兵,从罗雪踏上这个庞然大物的第一天起,飞机就成为了他最亲密的朋友。但就是这个朋友,曾经差点要了罗雪的命。
  众所周知,在起飞和着陆阶段的飞机,往往最容易发生事故,对于舰载机来说,受空间和扰流等因素的限制,它的着陆比陆基飞机更加危险和复杂。
  那是天气非常恶劣的一天,海上刮着六七级的风浪,天上下着瓢泼大雨,船体被吹得明显倾斜,能见度非常低。罗雪正在指挥预警机进行飞行前的准备工作,而危险,也在悄悄降临。
  一架刚刚执行完任务返航的“雄猫”战斗机正在进行降落,但是因为天气的原因,尝试了多次,总是无法成功,大概是因为油料不够,飞行员只能强行将飞机歪歪扭扭地降落在甲板上。由于位置不正,机翼从罗雪所站的位置呼啸而过,“当时,我感觉到一股强风扫过,强大的气流把我往前推了好几步,我差点摔倒。”
  当时在场的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因为距离实在太近,很多人都认为罗雪被飞机翅膀扫到了。实际上,只要当时罗雪的脑袋稍微往后倾斜一点点,他就会身首异处。
  时至今日,想起当时的情形,罗雪的语气中依然充满着后怕,“幸好当时只是被气流扫到,而不是被飞机,要不然,我今天就不可能坐在这里接受你的采访了,想想就会觉得后脊背发凉。”
  经历过这件事之后,罗雪越发能够理解他的上级经常说的一句话:“对军人来说,最大的危险来自安全,而非敌人。”
  虽然差点被“雄猫”夺去性命,但是罗雪最喜欢的机型,却恰恰也正是F-14“雄猫”战斗机。
  “它的外形非常帅气动感,声音不是尖锐的,而是霸气的声音,每次它返航的时候,从声音我就能听出来是它回来了,而且它的作战记录非常好,F-14是唯一没有被敌人打下来过的飞机。这一点F-15和F-16都没有做到。”
  这么好的飞机,为啥会被淘汰呢?这款飞机有一个很大的硬伤,就是运行成本太高。平均每飞1个小时,要80?100小时的维修时间,这是其他同类机型的3倍左右。“所以实在是用不起。并不是费用用不起,而是时间耗不起。”由于这种飞机轮调的周期很慢,导致为了能够满足正常使用,所需要的飞机架数就会很多,所造成的后果就是很占地方。航母上寸土寸金,哪有那么大的机库供F-14浪费。“人们会觉得F-18已经飞好几次了,F-14怎么还在机库里修着?慢慢的压力越来越大,最终不得不在航母上把它淘汰,而它就是一个航母型的飞机,所以使命基本上也就结束了。”
  作为一名P.C,为飞机做维修检查是一项日常的重要工作。每次飞行员下飞机之后,如果在飞行中发现了什么问题,也会和P.C们做一沟通,比如座椅松动、空调罢工、灯泡不亮、电线裸露、电脑故障等等。然后,安检、供氧、电路、轮胎等各个部门的人会依次上飞机进行检查。有一次,罗雪在检查处于准备状态的飞机时,在涡轮发动机中发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在那里的小物件,别看它小,只要飞机发动起来,立刻就会因为它而发生爆炸。罗雪和他的同事猜测,这应该是前一个部门做检查时不小心遗漏的。于是马上找到了当事人——一个叫鲍威尔的白人小伙儿。
  “你是不是落下了什么东西?”
  “不知道啊,我落了什么?”
  “想知道吗?买10瓶可乐给我们吧。”
  经过短暂的思想斗争之后,鲍威尔决定破财免灾。而他用这些饮料换来的,是他的螺丝刀。看到这玩意儿,鲍威尔的手开始发抖。
  罗雪是个人品相当好的人,事后,他并没有将这件事上报长官,否则,严厉的批评加罚款,这位和美国前国务卿同名的小伙子是躲不掉了。
  想让别人不歧视你你先不能歧视自己
  不知道是受《新闻联播》还是好莱坞电影的影响,在中国人的印象中,美国是个种族歧视相当严重的国家。美国军队中,因为不堪各种虐待而自杀的现象也是时有发生。作为一个东方人,文化背景与周围人天差地远,罗雪是凭借什么迅速融入西方文化,不但没有遭到排斥,并且还在“恐怖地带”如鱼得水,获得上级与同事高度认可的?
  “首先要做到的一点就是,你先让对方感觉到,你对他是友好和善意的。如果你表现得很反感对方,却要求对方很喜欢你,这是不可能的。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要容忍对方很多东西。”
  罗雪给记者举了个例子:“比如有人是基督徒,而你信仰佛教。你去和人家说:‘基督教根本不行,只有佛教才是最好的。’别人会喜欢你吗?你要允许别人有他的空间和他的文化,别人才会尊重你的文化。并且,你还要允许别人对你的文化进行批评,对于一些误解,你要慢慢解释给他听,而不是直接就和人家干起架来。时间长了,互相不理解的东西会慢慢理解,我相信,在世界任何一个国家,最基本的价值观和文化都是一样的,那就是真善美。所以,最终都会是真善美占上风。”
  罗雪认为,每个民族都有着自己的特点,在与人交往中,自然是最重要的。对于文化差异,其实美国人并没有我们所想象得那么在意,很多时候,是因为我们的自卑,导致感觉自己受到了歧视。在美国人的印象中,中国虽然聪明勤奋,但是颇为无趣,而罗雪恰恰是个富有幽默感的人,也开得起玩笑。这使得周围人都认为,和他在一起很舒服快乐,如此一来,别人自然就不可能会歧视乃至排斥他了。
  误解源于不了解。对于罗雪的一些美国战友来说,罗雪甚至是他们这辈子见到的第一个中国人。一个德州农场主的儿子,居然还和他说:“在遇到你之前,我一直以为中国是日本的一部分,专门负责为日本生产加工各种产品。”
  虽然现在美国人对于中国的了解已经越来越多,但是依然还会有许多让罗雪哭笑不得的误解。比如他们认为中国是一个集权国家,每个人都生活在军事化的管理之下,没有自由。罗雪告诉他们,其实现在中国的自由度很高,在某些方面甚至比美国更高。只要不触犯法律,想怎么待着都行。而在美国就不一样,连门前的草不修剪,都会有人来找你。你的猫如果跑到别人的院子里,别人就有权利报警。
  美国式的管理和中国式的管理相比,更加注重规定、条例,而中国则更加注重人情。“和美国人打交道时你会发现,总是一堆印刷品,那是什么?那就是你要遵守的规矩。你会很清楚自己该干什么。但是在中国,你到一个新单位之后,很多时候,你根本不知道有哪些要求,没人给你讲,所以会有些迷茫。而在美国,因为这些东西非常清楚。所以就杜绝了把时间浪费在人事上面,你只需要提高技术就好了。”   罗雪告诉记者,在美国海军中,一个能否升级并不是看和领导关系如何,而是在于这个人是否完成了升级所需的各项指标。他曾经的一个黑人同事,性格很不讨人喜欢,和白人上级的关系非常不好。但是因为这位黑人哥们儿所有的训练指标都已经完成,所以这位白人长官就算是再怎么咬牙切齿,也得给他签字,让他通过升级的审核。而这种管理模式,罗雪认为是非常值得中国借鉴的。
  因为罗雪在服役期间一直都表现优异,所以在4年的现役兵服役期满后,美国海军希望能够和他续签合同,同时提供给他的,还有丰厚的“有选择性再次入伍奖金”。更具有吸引力的是,他们还承诺要把罗雪从士官序列推荐到军官序列之中。这可是一项许多人梦寐以求的荣誉。能够成为军官的人,不但要有专业技能,还需要具备上级认可的综合管理能力。罗雪承认,当时的自己的确动心了。但是接下来,某位领导一番夸奖他的话,反而让罗雪坚定了退伍的决心。
  这位领导表示,高层们认为罗雪的中文能力是一项不可多得的优势,他们隐晦地暗示他,今后有可能让他执行一些对中国大陆的监听任务。
  “和中国有关系的事情,我一概都不能做。”罗雪干脆地回绝了这份“美意”。“我的祖国是中国,我的家人和朋友也都在中国,我不可能去伤害他们,但到时作为一名美国军人,恐怕很多事会身不由己,既然如此,我只能拒绝这种工作。”
  于是,在服役期满后,罗雪荣誉退伍,正式结束了这段在美国当大兵的人生经历。
  对话罗雪
  《航空世界》:当初您为什么会想到把在美国航母当大兵的经历写成一部著作?
  罗雪:我刚从海军退役时,就有写东西的想法,但并没有想过出版的事情,只是想把一些有趣好玩的东西记录下来。只是后来有出版社主动找到我,才有了出书的想法。当时辽宁舰的事情出现之后,很多人都对航母产生了兴趣。我想以自己亲身经历的角度,向大家介绍相关知识,这肯定与专家的角度不一样。他们主要是讲航母这种设备的知识,而我则是讲在航母上当大兵的经历,告诉他们美国航母是怎样的,美国人的思维模式是怎样的,是如何进行管理的,这对于我们国家未来的航母建设,其实是有借鉴作用的。
  《航空世界》:作为美国军人,您应该会接触到一些涉密的信息,美方在处理涉密信息以及涉密人员管理方面,都有哪些规定?有没有什么具体的案例可以给大家分享一下?
  罗雪:比如出海的具体行踪就是个秘密,我们给外界发邮件时,很多词汇都不能写。如果写了,在邮件发出前,会有关键词过滤系统把敏感词汇屏蔽掉。例如:“东经”、“北纬”、“哪一天会停到哪个港口”这些内容。当时,我的太太曾经和我说过这件事情,问为什么我给她发的邮件,总是比我发出时间要晚两天左右才能收到,而且内容上不通顺,前言不搭后语,我估计这是因为有一些话被屏蔽掉了。
  《航空世界》:根据美国军队的“再次服役制度”。再次服役的士兵不但能够获得基本薪金、各项补贴和福利,还可以获得“有选择性再次入伍奖金”。美军为什么希望更多的士兵能够留下继续服役?
  罗雪:像我们这样只当了4年兵的人,美国政府实际上是亏损很多的,因为他们投入了大量的金钱和精力在培养士兵上面,平均每个兵需要25万美金。在这4年里,有一年半左右都是在学校学习培训,真正在当兵状态的时间只有短短2年多,美国海军需要找4个人,并且其中一个人当满20年才能把这一个4年兵的亏损给补偿回来。所以每当有优秀士兵要退役的时候,长官就会问这个人,“我再给你几万块钱,你继续干吧。怎么样?”就像谈判一样。这些奖金的钱,远远比他培养一个新兵所需的花费要少,所以他们希望士兵能够留下来再服第二个服役期。
  《航空世界》:美军中的贪污腐败现象严不严重?
  罗雪:并不是特别严重,我就只听说过一起这类事件。因为一个士兵就算不爬那么高,也能过得不错,所以他没必要通过行贿手段,非要往上爬。而且每个人是否能够得到升迁,是由一系列硬指标决定的,你的长官就算想帮你,也帮不了,因为他虽然有一定权力,但是并没有那么大,很多事情他说的话并不是决定性的。也因为少了这些东西,所以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很简单,只是纯粹的我是不是喜欢你,喜欢就和你多亲近,不喜欢就少说话,而不用考虑靠哪边、站哪队、分哪拨。在这种情况下,人的本性就出来了,其实人的本性就是向往快乐。
  《航空世界》:在美国,当兵不是义务,全凭自愿,士兵和军方是一种雇佣关系。您认为,吸引大家去当兵的原因都有哪些?
  罗雪:多数人当兵的目的都是为了当完兵之后的福利,比如一个人当兵满20年,他就是职业军人,退伍之后,可以终生享受一些待遇,比如保险,并且可以领到数额为原工资一半的退休金,还能继续享受免费医疗;对连续服役30年的水兵,退役后可领取相当于原工资75%的退休金。我可以给你算一笔账,在美国,17岁就可以当兵,20年之后,也才只有37岁。这个人完全可以再选择第二个职业,而他在军队这边还可以拿着那份永远的工资,这就相当于有了一份保障。当兵期间,还可以学习一门技术,这门技术对于今后找工作非常有用。同时,还可以考取很多执照,都是由军队出钱,而这些执照对于一个人今后的就业也非常有帮助。并且,政府部门对于有当兵经历的人,是优先录用的。
  《航空世界》:您现在主要从事电影方面的工作,并担任了电影《赤壁(上、下)》副导演,在与当兵完全不同的另一个领域,取得了相当出色的成就,请问在美国航母服役的经历,对您今天的事业带来了哪些影响吗?
  罗雪:现在中国的电影,还是以学欧美为主。但我们在学这些东西的时候,有些时候只是看到表面,学不了它的精华,这里指的并不是什么科技含量很高的精华,而是一种背后的思想过程。为什么要以那样一种过程拍出一部片子,这需要你对美国人的文化、思维模式、习性有所了解,才能更容易地揣摩出他运作过程的轨迹来。而这个轨迹并不是在美国的大学里做电影专业的留学生就能学到的。所以在合拍片中,别人无法替代我的角色。
  其实从有些方面来讲,拍电影和在航母上当兵是非常像的。比如每次出海会面临什么,你完全未知。而电影也是未知的,没有人知道我的电影拍出来之后,到底会是什么样子。
  罗雪小传
  1972年出生于北京。1994年赴美留学,就读乔治亚州立大学传媒系。1999年底加入美国海军,隶属第三舰队,在“星座号”航空母舰上任航空兵,负责E-2C“鹰眼”雷达预警机的飞机安检工作。曾两次随舰队赴太平洋和中东地区十多个国家,海上作业超过三年,多次荣立战功。2001年被舰队评选为“最佳海员”,舰队将其名字“罗雪”和出生地“中国北京”印在了鹰眼号飞机上,罗雪也因此成为美国海军历史上获此殊荣的第一个中国人。
  2003年初荣誉退伍,在洛杉矶电影学院进修电影导演和编剧专业。后进军好莱坞,先后担任吴宇森执导的电影《赤壁(上、下)》副导演、成龙主演的电影《功夫梦》外联制片、 电影《追风筝的人》剧务、电影《双镖》第一助理导演等。回国后多次担任大型晚会导演,并以“罗中堂收藏”创办人的身份跨界收藏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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