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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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对于菱角算不算寻常意义上的水果似乎颇有争议,习惯的说法是说它属于蔬菜一类,理由是它通常是用来做菜的,炒、烧、炖俱佳。我觉得这个说法有些偏颇,不能全面概括菱角。菱角生在水中,又是菱的果实,本来就是名副其实的“水果”——水里的果实,凭什么叫不得水果?这样的说法好像有点玩文字游戏的味道,但鲜菱可以生食却是不争的事实。特别是夏天,菱角还没老熟,剥一粒菱角入口,鲜、嫩、甜、脆,满嘴的浆水,味道好极,就冲这一点,说它是水果,应该就不为过。还有,菱角富含淀粉,老熟的菱角煮熟了能当饭吃,可以充饥,这一点又很像是粮食。关于这个,李时珍在《本草纲目》里说得明白:“野菱自生湖中,叶实俱小。其角硬直刺人,其色嫩青老黑。嫩时剥食甘美,老则蒸煮食之,野人暴乾收和米为饭、为粥、为糕、为果,皆可代粮。”所以,菱角仅仅是蔬菜的说法是不妥的,它还兼具了水果和粮食的特性。
  小贩们所卖的菱角多为老熟的品种,分生熟两摊,嫩的少,熟的赤褐色,发黑,生的青褐色。煮熟的菱角买了就可以立刻剥了吃,酥且粉,味道似乎比板栗都要好(有的地方就把菱角叫做水栗);生的就要买的人自己拿回家再加工了,或烀或剥米。也有摊贩直接就把菱角加工成菱角米的,经常逛菜场的人会看到一些中年妇女一边守着摊子,一边拿把小刀把菱角壳劈开,面前一堆的菱角米。每年菱角上市的时候,我爱人都会买些这样的菱角米回来,或清炒或烧鸡或煮稀饭,都好吃,还省事。
  这种拿到街上来卖的菱多为两只角,我老家的人把它叫做风菱,像是水牛角,又像是元宝,中秋赏月时用的菱角多是这种。风菱个头大,肉多,皮壳松嫩,好剥,无论是生是熟,一般劲头稍微大点的人,都可以不怎么费力就能把它掰成两半,取出里面的菱角米,劲头小也没关系,用牙咬,一样能达到目的。家养的菱角一般都是这种。
  还有野生的。野生的菱有两角的也有四角的,都比风菱个头要小得多,特别是四角的那种,壳瘦且硬,身材像是营养不良的孩子,没有风菱丰满,也不像风菱那样一掰就成完整的两半;角也尖,锋芒毕露,一不小心就会扎了手或者嘴。冷兵器时代有种叫做铁菱角(或者铁蒺藜)的暗器,大概就是模仿它的样子制成的。所以,要想吃到它的肉,颇不容易,光凭双手和一副牙齿还不够,有时还要动用刀具。但越不容易得到的东西味道往往越好,这似乎是被无数事实证明了的真理。用到菱角身上也是如此,等到你费了辛苦,把这野菱的肉放进嘴里的时候,你会发现,你所有的努力都没有白费,它给你的回报是丰厚的,嫩的清甜,老的紧实,无论是肉质还是味道,都是家养的风菱不可比拟的。听说还有一种无角菱,产于浙江南湖,皮薄肉厚,味道更好,是“菱中精品”,不过我们这里很少见。
  我二舅家的旁边有一面汪塘,里面长满了野菱,小时候的夏天,从紫白的菱花盛开时起,我几乎每天都会和表弟站在塘边,用两根竹竿搅起菱藤,拉到岸边,翻拣躲在菱叶背后的野菱。现在回想起来,似乎还能在记忆的深处嗅到儿时夜晚水边红梗绿叶上紫白菱花散发出来的阵阵香味。
  最有意思的还是采菱,我们江苏有首著名的民歌就叫做《采红菱》,想必大家都不会陌生。我最初听到的是邓丽君的版本,后来又听黑鸭子唱,都很好听。歌里唱的是划着船儿采红菱,船是那种两头尖尖的小划子,我老家也有,但不多见。多见的是人坐在大圆木盆或者杀猪桶里,用一葫芦瓢划水前进,或者干脆扯着菱角藤往前走,边哼小曲边采菱,很惬意的样子。采菱时哼的歌也不是流行的《采红菱》,而是另外一个更加乡土的版本,歌中唱道:“七月老,八月落,新娶的媳妇摘菱角,舱里菱角没腰窝。挨着个‘扁子’还好过,挨着个‘刺头’扎死我。该死的,光笑不疼我!”歌曲诙谐有趣,充满生活的乐趣,让人感到,这样的一种劳动,带给人的不仅仅是物质上的收获,更多的还是精神上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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