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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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千阳的人生充满了不同寻常的际遇。这不同寻常的际遇不仅体现在动不动就拿第一,学习生活毫无压力,更体现在几乎每个人在提到她的时候都是:“畦!褚千阳!那个怪物!”
  是的,褚千阳是怪物。据说从小天赋超人,爆发力巨大,即使是学校里的老师,都要敬她三分。这样的生活,别说是朋友了,就算是嫉妒者的打击报复都没有,大家甚至会在看到褚千阳的第一眼就远远避开,仿佛只要一靠近她就会成为“被伤及无辜”里的“无辜者”。
  褚千阳并不想待在这里,她想要出去,想要去当个真正的术士,可她走不了。没有人知道她是校长的女儿,更没有人知道校长给自己的女儿布了结界,让褚干阳根本离不开这里。
  “是的,你很强,但是你要懂得这个世界的规矩。”这就是他将她关起来的理由,实在是无稽之谈,褚千阳很厌恶他,但是让人觉得心烦的却是她打不败他,她曾经多次去找他挑战,他也十分爽快地说只要褚千阳能够打败他,他就放她走,但是褚千阳挑战几次,失败几次,于是他有了更加无稽的理由:“既打不败我,又不懂规矩,你以为你要怎么在这个世界混?”
  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打败他,褚干阳又不是笨蛋,她当然知道在这个术士界自己老爸的法术排前十名。有这样一个不讲道理的老爸,褚千阳觉得自己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幸的人。
  于是她所能做的只是无所事事地在学校里乱逛,随意打坏一个别人都无法打破的小东西之类的造成点小混乱,然后在众人惊恐无措的目光中哈哈大笑。
  这样,或许能够让无聊的生活稍微有那么一点意思。
  那个祭坛褚千阳已经默默观察很久了。它位于学校正中那栋楼的底层,不知道建于何时,已经残破不堪。据说学校里的所有楼层都是按照封印它的法阵搭建的,在学校的传说中那是学校里最大的一个秘密,里面藏着可怕的怪物,没有人知道它的来历,也没有人知道它为什么会被关在里面,只是据说只要那个怪物从里面出来,整个学校都会遭到毁灭。
  怪物。
  被关起来的怪物。
  从第一次听说祭坛的事情之后,褚干阳就对这个里面的东西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这两个关键词就让褚干阳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同类。
  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呢?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样无聊呢?是不是常常也会一个人坐在窗口发呆呢?是不是其实也十分向往外面的世界?是不是也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一点有意思的东西,恨不得马上出点什么乱子呢?
  于是褚千阳当即决定,一定要在某个无人的时刻,打破祭坛,去见怪物。她觉得,她一定会喜欢那个怪物的。而且,是不是真的放它出来,整个学校就会毁灭呢?
  毁灭掉,多好,这样自己就能够自由了!
  这样的机会终于在某个早晨到来了。那天褚干阳起了个大早,而幸运的是,其他人都没有来。褚千阳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熟练地扔给守门神兽几块骨头,在施展了一个透明术之后,偷偷溜进了祭坛。
  褚千阳第一次见到了别人眼中的怪物。它长得有点像人,但却又不是人,它很黑很高很大,站在褚干阳面前就像一堵墙,它有着可怕的布满了伤痕的脸,它的手脚都被有着封印痕迹的银链拷住,链子拖得长长的,最终陷入墙里,而墙壁上也画满了封印的图形。
  而它的眼神,从褚干阳刚刚踏入祭坛开始,就开始散发出杀气逼人的气息。
  很可怕。这是褚千阳和他对视的第一感觉。它的眼睛瞳孔很小,但是却是那种一眼就把人看穿的感觉。当它看到褚千阳的时候,“唰!”一下站了起来,褚干阳要拾起头来才能看到它黑黑的皮肤上那可怕的五官。
  “我叫褚干阳。”见它的气势越来越可怕,褚干阳停住,打算先下手为强,开始自我介绍。但是对方却在褚千阳话音落下之后,牙齿龇了出来,喉咙蠕动,然后一声怒吼从胸腔发出。
  怒吼声带着浓重的海水腥味,仿佛有一种凌厉的力量,狠狠地撞击着褚干阳。
  “你叫什么?”东倒西歪中,褚千阳扶住墙壁,问它。
  没有回应,只有怒吼。
  “嘿!不要这样啊,交个朋友吧!”知道自己打不过,但是却依然对它有着浓厚的兴趣,褚千阳在怪物的怒吼声中迎风喊道。
  “不要白费功夫了,它是怪物,怪物是不会说话的。”一个淡淡的声音突然从怪物后方传入褚千阳的耳中,然后褚干阳看到了一个少年,他有着好看的眉目,双手插入裤兜,慢慢从怪物的身后走过来。而他经过怪物的时候,刚刚还嚣张无比的怪物迅速平静了下来,手脚的链子发出清脆的声音,很快怪物就缩在了墙角,似乎十分害怕的样子。
  “你是谁?”褚千阳皱起了眉,四下张望着,除非他一开始就在这里待着,不然不可能在自己没有察觉的时候进来。
  “秦风。”
  “那又是谁?”
  “学校排行榜上,你是永恒的第一,我是永厘的第二。”叫做秦风的少年解释完毕,转头看向怪物,怪物低低地呜咽一声,抱头发抖。
  跟之前可怕的模样完全不一样,褚千阳能够从怪物的眼神里看出来,它讨厌他、恨他,但是它又怕他。
  虽然不懂面前的这个看上去很弱的家伙到底哪里可怕了,虽然怪物之前对自己的友好真的是毫不客气,但是褚千阳还是决定帮一帮它。于是在少年回头看怪物的时候,褚干阳抬起手,想让这个少年吃点苦头。荧荧的光在自己手中闪亮,但是她还没未得及开始发力,“嚎!”一声怒吼,怪物像风一样,迅速越过少年,一爪子,狠狠地扇向褚千阳。虽然褚千阳的优秀天赋让自己看到了它的攻击,但是身体跟不上眼睛的速度,她像一片树叶一样,在怪物所散发出来的凄厉的风中,翻滚跌倒在一边。
  身体在墙壁上碰撞了好几次,最终滚落在某处停下。褚干阳感到浑身都疼。
  而这个时候的少年出现在褚千阳的前方,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居高临下地看着此时正狼狈摔倒在地的褚干阳:“没有用的,虽然离开祭坛的话我肯定打不过你,但是在祭坛,你永远也打不过我。”
  怪物站在他身后,发出轻微的怒吼。
  “为什么……”褚干阳弄不明白。
  “因为……我是它可爱又可怕的契约主人。”少年嘴角上扬,笑得十分得意。
  褚干阳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这不仅仅表现在在一个那么弱的家伙那吃了苦头,更在于那个怪物,自己所有的好意都被它残酷地毁灭了。真是个让人讨厌的家伙。   但是褚干阳还是很快就靠自己出色的搜索能力得到了那个叫做秦风的少年的第一手资料。他和自己一样,也有一个十分厉害的爸爸,秦家为“召唤兽家族”,他们所用的幻术和自己所用的操作幻术不同,是召唤怪兽。而他们的召唤怪物也并不是凭空召唤,只不过是能够与兽类沟通,和它们结下契约让它们为自己服务。
  虽然褚千阳不知道秦风和怪物之前为何而结成契约,但是她知道怪物看秦风的眼神里充满了深深的厌恶和恨意。褚千阳很熟悉这种眼神,这分明就是自己在校长老爸那里受到侮辱和打击之后看他的眼神。
  于是第二次,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情,褚千阳故意避开了那个叫做秦风的少年,半夜偷偷从学校宿舍直接溜到了祭坛。
  怪物在睡觉。褚千阳一踏入这个祭坛,它就立即迅猛地站起来,眼睛如火,死死盯着褚千阳,仿佛一口气想要将她吃掉。但是褚千阳并不怕它,她摊开手:“看,我什么武器都没有带,我不会伤害你。”
  顿了一下,见怪物只是屏息盯着自己,褚千阳深吸一口气,继续:“虽然我不知道你和秦风那个家伙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是真心想和你成为朋友的。你知道,我们都是怪物,至少他们都这么说。”
  褚千阳尝试往前走一步,但是明明看上去稍微柔和一点的怪物马上又跳起来,牙齿龇出,一副随时都会扑过来的样子。褚干阳也不为所动,只是朝着咆哮的怪物直直走去。“被关在这里一定很无聊吧。”褚千阳说。
  怪物的怒吼里开始带着凌厉的刀风。唰啦啦几声,褚千阳的手臂和脸上都光荣负了伤。
  该死,褚千阳在心里骂了一句,其实现在的她真的想要出手狠狠和怪物打一架,但是她没有这么做,只是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平和。“放心,我放你出去。”她看着怪物的眼睛,“其实我跟你很像呐,我也被我老爸关在这里啦,可惜没有人来放我出去呢。”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褚千阳已经完完全全地站在了怪物的身边,只要稍微仰头,就能看到怪物正在自己的上方死死盯着自己,而怪物呼出的气体,就在自己头顶上方游走。这种感觉很奇怪,但是褚干阳却没有觉得害怕,只是有一种力量在催促着她,让她觉得血往上涌。
  “我想,我们能成为朋友。”
  四目相对。
  几秒钟的对视过后,怪物果然软了下来,它的吼叫声突然变得很低,然后它慢慢地蹲下来,眼睛柔和地看着褚千阳。但是就在褚千阳觉得自己已经驯服它的时候,一个声音悠悠从身后传来。
  “畜生,你在干什么。”
  然后,褚千阳来不及做任何反应,怪物突然爆发出一声巨大的嚎叫,刚刚还柔软下来的眼神迅速变得凶狠,就这样朝着褚千阳狠狠一巴掌拍过去。
  重重的打击,褚千阳晕了过去。
  褚千阳醒来的时候是在学校医院,治疗室的各种屏幕齐刷刷亮着。医护人员看到她醒过来,似乎松了一口气:“这样好了,校长不用担心了。”
  他才不会担心我。褚千阳在心里别扭地反驳了一下,但是出口的却是问句:“校长在哪里?”
  十分钟后,褚干阳握着刚刚拔掉点滴的右手,出现在总是不断变动的校长室里。褚千阳只是翻了个白眼,干脆往校长面前的椅子一坐。
  “老头,告诉我祭坛封印的事。”
  校长从窗口转过身来,对着这个一脸不满的少女笑着摸着自己的长胡子:“可以,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虽然褚千阳觉得自己肯定又要被骗入某个阴谋里,但是连自由都已经失去的自己还有什么可以再失去?所以褚千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按照校长的说法,怪物其实真的是魔兽,是很久之前曾经破坏过这个世界的罪魁祸首,最终幻术界的长老花了很长时间把它抓了起来封印,那个时候它身上所有的能量都耗尽了,它能做的事情也只是用精神力维持着生命。而那个将它封印起来的符又能限制住它的成长壮大,所以它被关起来的近一百年来,都是一缕近似青烟的存在。
  但是十年前,还是小孩的秦风学会了召唤,谁也没有想到,他所召唤的是这个怪物,谁也不知道,年纪还尚小的他就这样在虚无中通过精神力和怪物定下了契约。因为成了秦风的召唤兽,所以怪物恢复了肉体,不过即便如此它的能力还是被压制着。
  “你们就这样让秦风随意出入祭坛?不怕他放它出来?”褚干阳好奇问。
  “不,他不但不会放,还会阻止别人放它出来。”校长笑起来,“这一点我深信不疑,这也是我要你答应我的条件。不要再去找怪物了,你放不出它的。”
  一秒钟的停顿。
  整个校长室里安安静静。
  最终,褚干阳的冷笑声打破了这片寂静:“我知道了,这就是你变强大的秘密吧?让一切比你强大或者也许会比你强大的人走不出这所学校。”
  “哦?”校长语气上扬,但是眼睛里的表情却无动于衷。
  “我才不相信怪物会是十恶不赦的家伙,你们根本就不懂它,你将它关起来和将我关起来的理由,难道不是一样的吗?”
  校长沉默了一下,然后扶着下巴:“你要这么说’的话……就某一点来看,确实如此。”
  “够了!”褚千阳打断了他的话,其实只不过是一个极其简单的答案不是吗?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自己早就猜到了不是吗?自己不是早就讨厌,恨透了自己的这个所谓“爸爸”吗?褚千阳咬着嘴唇,恨恨瞪着校长,从校长室里撤出来,“我会放它出来的,一定。即使这个学校,即使这个世界毁灭掉。”
  那也是你们自己惹的祸。她咬牙切齿地说,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感到无比难过。
  她当然不知道,在她离开后,校长嘴角露出笑容他轻轻地晃着脑袋,在自己的校长专椅上坐下,舒服地等待最终的收获。
  从校长室出来,褚千阳就直奔祭坛。离开到现在,她的心都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虽然平时在学校里也总是各种捣乱,但是去偷那个老头的东西,而且是要干一件这么大的事,确实是第一次。她摸着揣在怀里的那个“封印之章”,心里惴惴不安,希望这个封印之章,真的能救怪物。
  但是当她赶到祭坛的时候却发现祭坛的神兽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秦风,他双手微微发光,站在神兽所站的地方,神色严肃:“我不会让你通过的。”
  “为什么?”褚千阳停下来,她真的不明白,“你明明是它的契约主人,为什么要阻止它从这个地方出来。难道你真的这么热爱这所学校吗?”   “学校的毁灭?”秦风笑起来,
  “我该说你太天真了吗?褚千阳,你的能力是全部学生中最好的,脑子为什么这么笨?事情才不是学校毁灭那么简单,只要它从这里逃出来,它就再也不能被我控制,不要说整个学校,整个世界都会被它毁灭!”
  恶魔?又是这样,褚千阳记得它漂亮的眼睛,它记得当时它眼睛里的柔和,褚千阳才不相信它是什么恶魔呢。
  “才不是!”她说着,也让双手放出光芒,朝着秦风冲了过去。
  但是她的身体才刚刚碰触到秦风,祭坛里突然发出巨大的怒吼声。是怪物,因为感受到自己主人遇到危难,它开始焦虑不安,开始极度想要出来。
  “你看啊!”褚干阳忍不住说,“它明明那么讨厌你,恨你!但是它还是要保护你!你为什么不相信它!”
  “你根本不懂……在我们家族,和类似这样的怪兽缔结过多少契约,但是有什么用,只有在怪物们虚弱的时候,才有用,尤其是这样的魔兽类型的,只要一得到自由,它的那些魔兽的力量和记忆都会苏醒,这个世界就完了。”
  “我不信。”褚千阳冷着脸。无视怪物在祭坛里的怒号喊叫,一个手刀便将秦风打晕。
  就这样,褚千阳进入了祭坛。
  祭坛正中央,怪物眼睛通红地站着。它平时的身体是黑色的,而现在身体的黑色却泛着隐隐的紫色的光芒,褚千阳知道,它生气了。
  “我来救你的。”褚干阳说。
  就在她开口说话的同时,怪物朝着她怒吼而来,巨大和凄厉的声音几乎充满整个校园,随着怪物的吼叫,无数风像刀片一样朝着她袭来。很快,褚千阳的手臂,脸上,各处都被划开了口子,深深地疼痛。
  褚千阳甚至没有用手护住脸,她朝着怪物笑着,将她从校长老头那偷来的“封印之章”放在手心里:“看啊,这是我要放你出来的东西,这是钥匙。”
  但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就这样被狠狠地抛到了墙壁上。
  剧烈地咳嗽,褚千阳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打出来了,但是怪物依然红着眼睛,咆哮着,怒吼着,似乎马上就要冲过来将她碎尸万段。
  看样子,软的不行了。
  褚千阳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将封印之章咬在嘴里,弯下腰,做出考试时候的战斗架势。然后,在怪物发动下一次攻击的时候,猛然跳了起来。
  没错,就算是要将你打败,我也要将你放出来。
  褚千阳觉得自己的四肢百骸都不属于自己的了,但是最终,她的封印之章还是完整无误地插入了将怪物锁住的封印圈里。
  果然,当光芒散发出来的时候,怪物安静下来。它仿佛突然意识到了褚千阳所做的一切,它有些茫然地看着褚千阳,看着她在和自己的搏斗中早已筋疲力尽,最终软软地落在地上。
  怪物看着她,轻轻地,轻轻地,用舌头舔了舔她。
  然后,褚干阳笑起来:“喂……你再舔我我就自动默认你被我驯养了啊……”
  怪物停下来,歪了歪脑袋,眼睛眯起,继续舔着。
  而这个时候的秦风已经醒来,他站在祭坛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因为只要在他所告诉的怪物的认知里,他和褚干阳是对手,因为褚干阳一次又一次地想要破坏他的计划,一次又一次来捣乱,她早就已经在他告之给怪物的概念里成了一号死敌。
  但是,谁来解释面前所发生的一切?
  半天,他才恍恍惚惚地问躺在地上的少女:“你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也是怪物……”褚干阳仰着脸看着面前的怪物,她觉得自己的眼睛里湿湿的,仿佛有什么东西流出来。
  但是很快,他们便高兴不起来了,因为他们发现怪物的封印并没有被解开。墙壁上的封印虽然脱落了,但是怪物并没有因此得救。
  而就在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个花白胡子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他带着淡淡的笑容,微笑着鼓着掌出现在他们面前。
  “恭喜你们,我的孩子们。你们合格了。”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褚干阳,她好像一下恢复了所有的力量,猛然跳了起来:“这一切又是你的阴谋是不是!你个混蛋你又干了什么!赶紧把真正的锁给我!”
  “锁已经打开了。”校长笑着,指着褚千阳,“你的结界,你的锁已经打开了,而至于这个锁,只要它愿意跟你走,也能打开。”
  褚千阳愣住了:“什么?”
  而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秦风有些沮丧地垂下了头:“不,校长,我没有合格,我没能够阻止褚千阳。”
  “不不不,我的孩子们,你们都合格了。褚千阳因为一直不懂规矩,高傲自大,但是现在的她似乎终于懂得了一些人世间的规矩,所谓的爱。所以她合格了,她的结界打开了,正确地运用自己的力量之后,便能走出这所学校。而你,秦风,你用自己的执念,守护住了自己所想守护的东西,你不是在誓死保护着你所想要保护的怪物吗?”
  “是的……因为您说要经过十年的契约,它才会将所有的戾气洗涤,所以我一直在等这个十年,但是我没有等到……”
  “但是不是已经洗涤了吗?”校长笑起来,“我的孩子们,恭喜你们,都成功了。”
  褚千阳最终还是没有离开这所学校,她留了下来,她没有别的想法,只是突然觉得自己所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比如,如果不是校长故意让自己偷走封印之章,如果遇上比怪物更加厉害的人,自己要怎么办。
  只是突然觉得,成长这条路,还可以走很远。
  秦风则一直在追赶褚千阳的路上,他说,下一次不会再被褚千阳那么轻易就打败。
  而怪物的枷锁虽然打开了,但是也一直陪在褚千阳的身边,现在的怪物已经成功和秦风脱离了契约关系,它现在不和任何人有主仆关系,它是褚干阳的朋友。它在等着褚干阳什么时候想要离开的时候,陪着褚干阳一起出去,随时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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