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是一部 未来派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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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语》是一部现代派或后現代派或未来派的小说,虽是两千几百年以前的作品,但恐怕要到公元二千年以后才有可能逐渐被人真正认识。
   我背诵《论语》,是在五岁前后。那时还不到“五四”,陈独秀才在上海创办《新青年》,“新文化运动”刚刚开始,“批孔”不过是萌芽。从此一别《论语》,直到七十年代初期,不知为什么忽然“批孔”大潮掀起,《论语》又时兴。不过来潮快,退潮也快。到了八十年代才渐渐知道“批孔”只是借招牌,《论语》照旧是《论语》,从世纪初到世纪末,屡经风潮仍安然无恙。
  我过了八十岁才想起这位幼年老友,有了一点再认识:原来《论语》是小说。
   小说必有人物,英雄或非英雄或反英雄。《论语》里的英雄是超英雄。他们又在往古,又在未来,又存在,又不存在。孔门首席弟子颜回就是一个。
   颜回这样的人物,《论语》里写了很多。不仅有只露一鳞半爪的神龙式人物,还有对话、故事、议论和人物互相穿插,突破时空程序,另有逻辑结构,越想越觉得奥妙无穷。说是小说,也是戏剧,既是文学,又是哲学,还是历史。总之,说它是什么,它就是什么,想要找什么,它就有什么,而且可以非常现代化,甚至“超前”。开头第一句“学而时习之”的“之”是什么,我至今不知道。下半句是“不亦说乎”,一学习这个“之”,就不会不悦,那是什么?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假如学习而不“说”呢?那就不知道了。
   无力去查书抄书,只在脑袋里回想幼年背诵过的古书,记起来的一些话都不懂了,可是又有些懂了。原来古书可以当作现代新书。想把自己古代化,书就难懂。想把古书古人现代化,那就不难懂。两千年前的,一百年前的,前年去年的,昨天的,古话都可以化作今天或者明天的话。这就是说把文字语言当作可以含有各种意义因而能够传达各种信息的符号,只看你用什么密码本去破译。什么经史子集,禅师或朱熹或王阳明或其他人的什么“语录”都和最早的“语录”《论语》一样,和八八六十四卦形象的“爻辞”解说以及越来越多的直到今天明天的解说一样。这是不是人类文化中的中国特色?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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