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画人才造型基础训练的思考与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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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引言
  艺术院校在国家培养动画艺术人才方面承担了重要的社会责任,如今大家都意识到提高国内各级院校动画专业的基础教学水平是促进国家动画产业发展的重要举措。
  虽然目前现代动画专业教育非常强调学习运用电脑CG技术进行艺术创作,但是电脑软件的运用在本质上仍然是属于艺术创作的器材工具,软件操作熟练的程度并不能取代创作者本身的艺术修养和素质。多方调查显示,目前国内外成熟的动漫企业招录新人也是注重考核其传统艺术造型能力等基本素质,因为现代动画产业流程化分工已经非常细化,任何从业者经过短期强化技术培训都能逐渐熟练掌握自己所负责的动画流程工作。随着时代发展,今后的动画产业将普遍运用动态捕捉等直观化绑定技术,以符合艺术家传统艺术创作习惯为目的三维动画造型软件(Mubox、ZBrush等)正在迅速更新发展,动画软件与计算机程序语言的发展潮流一样,容易学习和直观运用也代表了未来三维动画行业软件发展的总体趋势,从长远来看,也许唯一不能在短期内有效提高的将始终是个人的传统艺术素质水平。
  二、树立本专业良好学风,明确动画专业学习目的
  1、良好学风的树立
  动画不同于其他设计和绘画专业,动画专业对创作者的造型艺术素质水平要求与绘画专业等同,忽视造型基本功的学习与训练是非常错误的。
  2、教师业务水平决定了教育的质量
  任何优良学风的树立都必须基于授课教师本身的专业素质水平。可以想像,如果一个教师在理论课程上吹得天花乱坠,但是在教学实践示范上羞于出手,那么学生难免就会对老师产生怀疑和不信任,对其上课所授的任何内容也不会有兴趣,从而大大降低了学生的求知欲,良好的学风建设自然无从谈起。
  3、纠正学生在动画学习上的一些误区
  目前的90后大学生基本上都是独生子女,这些从小看着电视打着电子游戏长大的孩子深受流行文化及欧美、日韩动漫潮流的影响,由此,他们对传统艺术基础训练方面认识不足,存在很多浮躁现象。
  在教学中,我们经常会发现一些现象,例如某些学生说:“现在某某动画的潮流风格是追求“Q版”的可爱,现在的市场已经不需要真实的人体比例动画云云”。但是,笔者始终认为真实的人体比例结构是艺术基础训练中永远的主题,任何人物“Q版”的可爱也是以人体结构和运动知识为基础的,真实的人体艺术造型能力只能在刻苦训练中得到提高,而具备这种能力的人肯定会比缺乏这种能力的人在专业素质水平上要高,今后的艺术创作发展道路也将是前者走得更远更宽。
  目前动画专业的一些学生在学习认识上存在一种误区,盲目的“技术崇拜症”,并因而忽略了传统艺术基础方面的训练,但是这些学生毕业后在社会上参加工作时会发现自己困难重重,因为他们在二维逐帧动画片中连动作补帧能力都不具备,而真实的三维动画在建模、UV贴图水平、人体结构和运动、镜头构图、画面色彩控制等方面也必须依托在扎实的个人艺术修养之上,这样的动画类毕业生将很难回避社会残酷的现实能力竞争,我们可以预见到这样的现实:如果一个学生连基本的人头像比例关系和人面特征都画不好,我们怎么能想像其能用三维雕刻软件(ZBrush等)将一个基本球体在半个小时内建模成一个有个性特点的人头像,我们更加不能想像其能运用Z球快速建模方法构建个性化三维人体,而这些恰恰是目前优秀动画作品所必需的条件。我们知道动画软件的运用好坏关键在于掌握电脑技术的人,好的造型基本功与动画技术的融合,动画作品才更具感染力。而扎扎实实的基本功是要长期训练和积累的。古人云“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就是这个道理。
  4、注重培养学生独立进行动画艺术创作的能力
  动画是讲究团体默契合作的一门艺术,但是在学生的学习阶段,笔者主张鼓励学生自觉主动地完成个人独立动画作品,因为只有通过这个漫长而没有依赖的创作过程,学生才能在其中深刻领悟到动画作品创作的艰辛,才能将自己多年学习积累的知识技术和个人艺术素质进行高度的整合与贯通,也只有经历过这个完整动画创作流程学习与磨练的人,才能具备动画专业制作的全面知识,今后才能适应动画公司的各项要求,才能发挥自己所长,游刃有余。
  三、动漫专业的素描造型训练
  1、加强绘画造型训练方法在动画专业基础课中的应用
  国内著名高等艺术院校的传统绘画素描基础训练比较注重长期作业,绘画艺术教学历史早已证明这确实是一种能有效锻炼学生深入造型能力的基础训练方法。学校应当设立专用的长期作业教室,内设大尺寸石膏像或模特供各专业学生在课余全时段自由使用,相信只要学校提供条件,现在的学生也应该有许多自觉自愿者去主动投入更多的课余时间参加训练,因为能有效提高学生专业素质水平的训练方式往往是非常漫长的。
  2、加大“短期人体动态速写训练”比重
  笔者注意到在目前动画专业学生的人体写生课程中,学生普遍希望教师安排模特在1小时左右更换一次姿势,这大概是因为学生一般认为在1小时内是不够时间画一张人体绘画练习的。如果学生在采用看一眼画一笔的方式描完人体外轮廓后又不知道应该如何深入画下去,那么这实际上是属于典型的未经专业训练的本能性绘画方式,而动画专业学生的人体写生课程如果长期按照这种模式进行,那么笔者认为这是一种片面迎合学生现有绘画水平的保守教学方式,如此学生很容易长期在自己熟悉的绘画模式中进行简单重复性作业。
  简单改变教学方法并不能解决问题,我们必须要思考学生能力难以提高的根源。如果学生画人体只注意勾描外轮廓,那么这样的学生多半是因为对人体的骨骼与肌肉组织关系一知半解,同时对人体各部分的运动透视遮掩和变形关系也缺乏基本概念,这样的学生必须从最基本的人体结构和运动课程上进行补课,只有在头脑中建立起一套完整和比较复杂的人体三维观念,绘画者才能透过表面形态抓住对象组织结构的组成关系,这样才会发现原来绘画对象的外轮廓线并非是连续性而是互相穿插的,进而也就发现自己的绘画表现方式已经逐渐离开简单的对象平面外轮廓而开始围绕自己头脑中的三维形态而转动了。   关于提高学生人体写生的教学方法已经有很多,我们需要注意结合动画专业的特征来制定合适的训练方法。笔者在教学中实践了要求学生在半个小时或者15分钟内完成一张人体动态速写,同时安排人体模特配合摆设各种充分体现了腰胯旋转伸缩关系的复杂运动姿势,如拳击、击剑、行走、跑动、跳跃、拣拾、游泳、踢踏等动作起始模拟,并且要求学生尽量在不同的视平线上来写生对象。教学方法的改变刚开始学生可能会不适应甚至无从着手,因为这些通过传统艺术高考上来的学生已经习惯了缓慢的逐点定位描型方法,对此笔者通过反复示范讲解让学生明白如何通过眼脑配合快速动态定位来绘制人体速写,分析动态速写必须要首先把握住对象运动基本趋势的要求,从而尽快在学生头脑中形成正确的男女人体比例在运动中的规律,这样才能在根本上改变学生缓慢低效的绘画风格,使其在今后的动画片创作中能适应更加强大的工作压力。
  3、注重学生的人体默写和想象思维训练
  在学生基本适应了快速人体动态写生方式后,我们应该不断为动画专业的学生设计更高难度的教学训练计划。对一些在现实写生中模特难以做出的动作,如人体的飞翔、坠落、攀爬、极大角度的俯视和仰视等,我们可以要求学生完全依靠自己头脑中初步建立的人体三维观念进行想象并绘制出来,同时注意进一步加强多人体组合的训练,例如教师可以设定“父母帮小孩放风筝”的动态人体组合即时创作题目,甚至用详细的动作文字描述来限制学生偷懒抄袭静态照片。
  相信动画专业的学生在经过一系列有针对性的严格训练以后,一定会在头脑中形成牢固并可以任意全方位旋转的人体动态观念,这样的学生在今后千变万化的动画设计中将会体会到什么叫“游刃有余的创作自由”,头脑中想像的角色至少不会被任何复杂透视角度所卡住,同时他们也具有自信心去主动设计从别人所意料不及的角度去表现作品人物风格。
  4、超凡的线条表现艺术
  动画专业的学生需要用大量的速写练习来提高自身的专业素质,而说到速写就离不开绘画者对线条的研究和修养,笔者认为学习绘画线条最好的方法就是研究大师的作品,在课堂上教师应该依靠自身的艺术修养去引导学生学会欣赏大师作品的精妙之处,比如分析达芬奇线条的理性,讲解丢勒那带尾钩线条的柔软精致,介绍席勒线条的夸张和神经质,推敲安格尔那像铁丝一样严谨的线条,仰慕拉菲尔线条的天赋和浪漫、理解波提切利线条的优雅和忧郁等。中国有句老话:“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介绍和引导在艺术基础教育过程中是必不可少的重要环节。
  德国艺术家保罗·克利有句名言:“用一根线条去散步”,我们虽然不能要求学生达到大师对线条出神入化的运用水平,但是还是要运用各种有效的训练方法来促进学生加强对速写线条的个性化认识。笔者在以前的个人训练中,为了促进自己敢于下笔和提高笔速,曾经专门去订制渗水性强的稿纸和采用不可涂改的水性笔来练习大量速写,因为老师曾经教育我们:“画速写每一笔的思考和酝酿可以很久,但是下笔之后切忌徘徊停留,画错了莫改,再画一根线。”这些精辟的论断也许多少有点中国画训练的思想精神。
  关于强化速写训练甚至还有更加夸张的说法:“只有把橡皮丢得越远,速写水平才能提高得越快”,这也是教育我们要正确理解绘画中关于错线的意义。通过对大师作品的研究,我们应该理解任何错线并不是无意义和无价值的,因为作为人类的我们不是神,没有任何人能做到永远的精确无误,因此错线的价值正是在于能为正确线条的确立提供了支撑和引导,同时在围绕表现正确形态的过程中,每一根所谓的错线都是我们一步步提高和积累精确表现能力的脚印。
  基于对以上艺术思想的理解,笔者在个人速写中一贯坚持运用不可改的墨水性笔,并始终坚持至今。在教学实践中笔者注意到大量学生对速写训练的认识浅薄,一条线错了马上急于擦个干净再画,结果反复折腾半天也不能画出正确的作品,而这种为求“精确”结果反而极端低效的绘画习惯在今后的动画作品创作中也是非常不实用的。
  现代动画片已经基本采用电脑化的无纸化作业,艺术家在电脑软件里的图层化运用就相当于传统绘画里的拷贝台创作模式,熟练的艺术家利用手写笔就可以直接在电脑中高效绘制动画形象草图,而我们注意到动漫大师们的动画草图都是比较随意和自由的,但是大师们正是依托1~2层的这样的草图后就可以提炼出精确的动漫正稿。所谓“任何登高的人都不能失去抬升自己的阶梯”,反观那些片面强调“精确严谨”而强求自己一步到位画出动漫正稿的同学,有这种绘画习惯的同学基本都喜欢在单一图层里死缠烂打修改绘稿,或者就是画了十几个图层仍然不能接近自己需要的正确形象,究其原因,这样的同学正是由于平时绘画没有利用和依托错线的习惯,进而在电脑绘画中也不能理解和运用各图层之间的辅助关系,而动画1秒钟有25帧,如果自己每个关键帧的绘制都比别人慢几倍甚至十几倍,那么这也是一个非常残酷的现实能力问题,毕竟现代商业动画产业运作讲究的是时间和效率。
  5、加强场景速写的写生训练
  每个人都知道动画创作中除了人物动态外还需要解决动画场景的绘制问题。根据笔者经验,动画场景的绘制难度在于需要高度的概括性,这种概括性包括了画面构图、观察者整体透视分析、人物比例和画面透视关系、画面光影和物体形态的变化、画面黑白灰关系、画面内容的前后空间关系、表现的主次和疏密关系等复杂因素,这些因素在写生者的头脑中高度集成后才能将真实的场景细节进行艺术归纳。
  我们下乡写生时,发现许多学生在画一条船、一栋房子的单个形体还是可以的,但是这些学生却非常难以运用自己的绘画能力将画面组织成一个有空间关系的完整场景,仔细分析学生的画面问题原因,其实往往都是因为前面所述的各方面知识点有所欠缺。
  场景绘制的能力对动画专业的人来说必不可少的。因此,要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只能是加强风景写生训练和大量动画场景实践创作,同时还要有目的、有特色的提炼和概括,更重要的是还要创新思维及大胆想象力训练,并综合知识的积累,如对自然景色、花草树木的认识和审美能力培养等都是不可或缺的训练方向。
  四、结语
  动画专业的基础训练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由于文章篇幅限制笔者只能就其中造型基础训练方面作一些粗浅论述,个人教学体会来源于笔者对当前动画专业基础课程训练的思考和总结,并在教学实践中证明确实能有效提高该专业学生的整体绘画素质水平,但是由于笔者学识浅薄,这些教学方法尚有诸多方面的欠缺和局限性,许多个人观点都存在问题或者论述不充分,借此抛砖引玉提出来希望得到各位专家和老师的大力批评与指正。
  参考文献:
  [1]张向春,Mudbox+ZBrush建模完全攻略[M],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1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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