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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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很老的年轻人一上大埂就引起了一阵较为隐秘的骚动。借着黄昏最后一点余光,大家认为他穿得比较骚气,耐克鞋、紧身牛仔裤,一件宽松且粉红的印有“我是谁”几个大字的文化衫。因为他耳朵里挂着白色的耳机线,所以大家绕不开他的脸。沟沟汊汊,委实算不得年轻。所有人都认得他,准确点说,所有人都记得他。
  这不是骆家的二子吗?
  可不是。
  十几岁出去念书就没回来过了吧?
  去年他妈死,我瞧见过。
  我听说他妈是叫他气死的?
  这个不好说,不过他妈活着的时候从来不提他这个儿子老婆跟人跑了这事。
  有孩子没?
  没。
  老婆为什么跟人跑了?
  据说他犯了事,坐了两年牢。
  那在政府里那差事是不是也丢了?
  政府里怎么能有犯罪分子?
  那,犯了什么事呢坐牢?
  这你得问二子。
  当然没人问二子这个问题。好像如果二子不戴耳机的话,他们就会把这个问题抛出来。看来骆家二子混得确实比较惨,不仅犯事坐牢老婆跟人跑了妈也死了还没个后代,居然也沦落到跟大家一样跑到大埂上参加防汛。出于对一个不幸的人的同情,大家只是拍拍他的肩膀,或远远地冲他咧咧嘴点点头。没人好意思当面跟他说什么,以期他将耳机拿下来。老实说,耳机里是什么,大家也隐隐有点好奇。
  好在生产队长在天黑之前也来了,他需要安排村民们分为两人一组在天亮之前排班巡埂。所谓巡埂,具体就是拿着手电在大埂内侧走两里路,及时发现散漫和管涌现象,以防这些现象导致溃坝。一般情况下,村民会根据关系亲疏,自由组合,不能自由组合的,再由队长安排。不过,这次没人主动要求跟谁搭班,完全一副听凭领导安排的意思。队长虽然明白大家的意思,但也免不了感到恼火,让他安排,毕竟让他费了神。大概是为了报复村民,二子是最后被安排的,而且还特意安排给了李瑞强那个哑巴老婆。李瑞强长年在外打工,哑巴老婆只好代夫上埂。这么一说倒也般配,二子的户口念书那会应该就迁出去了,他来防汛,是受他在外做生意的哥哥骆老大委托。一个哑巴,一个聋子(戴耳机)。虽然大家觉得哑巴是打听不出二子什么事情来了,但想到这一层,不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会心一笑。
  从傍晚六点到次日早上六点,共十二个小时,每两个小时一组,六人正好三组,每组正好巡埂两次。因为二子和哑巴是最后安排的,也就是第三组,他们巡埂的时间便分别为:半夜10点到12点;次日凌晨4点到6点。
  除了给抽烟的村民递过两次烟,二子确实没有摘下耳机。
  在天黑透之前,他们看了眼即将与大埂齐平的浑浊的江水,这才依依不舍地进入防汛棚。学生时代,因汛期和暑假相交,二子也一度替家里参加过防汛。酷热和能把人抬起来的蚊子让他记忆犹新。二十多年了,时代看样子确实进步不少,当年塑料布搭的棚子,现在是一节临时放置的集装箱,内部安装有空调。集装箱内临时搭就的大通鋪足够四个人(另外一高一矮两条汉子已出去巡埂了)和衣睡上一觉——如果你想睡并能睡着的话。
  此时,大家(其实也就是二子和哑巴前面那班的一胖一瘦两个汉子)显然没有什么睡意,他们夸张地发出愉悦的呻吟躺了下去,然后齐刷刷把目光集中到二子身上。二子虽然是侧身躺着,但他能通过自己的脊背感受到这些目光。为了抵消这个感受,他不得不将耳机的声音调到最大。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靠墙坐着的哑巴几乎是面对面地正好奇地看着自己。二子并不认识哑巴,她是在二子念书离开村子后才嫁过来的,但他知道她是李瑞强的老婆,也知道她是哑巴。其实他根本不希望也不愿意知道这些信息,但他就是知道,这就是农村。
  闭上眼睛装睡,似乎也有过了。但不这样,确实也没有别的办法。
  后来一胖一瘦那两条汉子开始聊天。也不知道他们聊些什么。二子没忍住,集中精力听了听。胖子说,上游已经有地方淹了,也死了人。有鉴于此,胖子提醒瘦子需要做点准备,反正他已经将家里的被褥家具从楼下搬到楼上去了。他说,就算我们鸭镇被淹了,想也不会淹到楼上。这么说是有根据的,其一,电视上很多地方淹了,都是那些没有撤离的人站在楼上等待救援,这才有人民子弟兵背着孤寡老人趟着齐腰深的水艰难挪行的感人画面;第二,1983年鸭镇是被淹过的,那年头苦于经济条件差,农户没有能力盖楼房,所以他们家里那些被褥家具都叫洪水冲走了。瘦子点头称是,就此还补充了一个段子。1983年,洪水退掉之后,他们从江南返回家园之时,瘦子那个在七里村的名叫赵刚的连襟一进自家院子,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虽然他家的三间土坯房耐不住大水的浸泡倒掉了,木质的大门门框却屹立在一堆烂泥里。而正对着这个门框的是一口不知从哪儿漂来的棺材。是一口红漆棺材,里面当然没有死尸,应该是哪位老人提前给自己准备的寿材。瘦子的意思是,虽然他的连襟赵刚被吓了一跳,磕头烧香闹了挺大动静,但却因为这口红通通的棺材交上了好运。赵刚后来当了包工头发了财,儿子也大学毕业在省城当了国家干部,眼下起码是副处级。
  什么狗屁副处级!听到此处,二子实在忍无可忍,他拔下耳机,坐了起来,大声驳斥了瘦子。这确实出乎胖瘦二汉的意料。一方面他们没想到二子戴着耳机也能偷听他们的谈话。另—方面是二子言语粗鄙,有甚于他们这样的庄稼汉。第三方面,哑巴居然也被吓得一哆嗦,发出了只有哑巴才能发出的怪声。胖瘦二汉不禁面面相觑:难道聋哑不是一体的吗?难道该妇女这么多年来是装残疾人骗取国家对残疾人的优惠政策?
  没错,二子振振有词道,你连襟的那个儿子是不是叫赵志明?他是我同学。前几天我们还一起他妈的喝过酒。而且我告诉你,赵志明根本就不是什么国家干部,他只是一家改制的原国有企业的工人,一个月也就三四千块钱。   没想到瘦子不以为然地笑了起来,然后轻飘飘地表示,二子,你别激动,你跟我说的可能不是一个人。二子没听他的,激动地从铺上跳了下来,站在地上歪着脖子并借着脖子上那根鼓起多高的青筋的力道跟瘦子争辩起来,那你说你连襟的儿子到底是不是叫赵志明吧?瘦子说,是又怎么样,叫赵志明的多了。二子说,我懒得跟你扯没用的,我就问你赵志明是不是喊你大姨爹?瘦子说,是啊。二子掏出手机,冷笑道,行,我现在就给赵志明这个傻逼打电话。
  很清楚的一点是,胖子确实—直躺在那儿看笑话,而二子准备拨打赵志明电话的手却被哑巴一把摁住了。
  二子睁开眼,眼前确实是哑巴。他支起身子看了看,一胖一瘦正手拿毛巾塞进衬衣里擦汗,似乎唯恐已经使用了五六十年的肉体被在场的唯一女性哑巴所窥见。酷热和疲惫让他们懒得看一眼自己,看样子他们更感兴趣的是即将躺上去的铺位。而一高一矮则早已反比例地鼾声大作,也就是说,高的鼾声纤细清亮,矮的则浓浊雄浑。二子这才明白,一觉醒来,轮到他和哑巴巡埂了。
  现在,二子和哑巴离开空调吹拂的集装箱内,置身散发着洪水腥臭的黑暗之中,他决定不戴耳机了。湿热的空气直接钻进他的耳孔,让他一时感觉不错。只见手电形成的两根光柱晃动着从高大的大埂上方移至更为黑暗的埂下,使他们看起来更像一对私奔的男女。
  事实确实如此,二子如果没记错的话,李瑞强比自己大几岁,料想他这位哑巴老婆跟自己年龄相仿。当然,二子在小学和中学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个哑巴。也就是说,哑巴很可能没有上过学。同理,哑巴如果不是聋哑,他们很可能是同学,有借橡皮的交情,有互生情愫的可能。这么想还在于二子仔细观察过哑巴,她并不难看。尤其是此时此刻的背影,一个略显瘦弱因此而部分妖娆的标准的中年女人的背影。她高一脚低一脚地走在他的前面,像带路一样尽量避开那些前几天雨水造成的泥泞,并使用手电照射这些泥泞提醒身后的二子。值得一提的是,她自己穿着胶靴,这么做的原因是她考虑到身后的二子穿着耐克球鞋。
  他们就这么默默地向前走,并无意于发现所谓的散漫和管涌。二子远在少年时期的防汛经验即已表明,没人会真正关注散漫和管涌。村民们只是出于惯性响应政府号召,从自家凉爽干净的床上来到黑暗的大埂底部,依据要求,定时定点地在黑暗中走那么一段路,仅此而已。即便他们发现了散漫管涌,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奔走于大埂敲锣打鼓通知睡熟的村民?还是打电话给什么人吗?死去的母亲可以作证,二子读高二那年暑假替家里防汛那段时间,不止一次地发出反人类的牢骚:淹了才好呢。二子本人也不止一次地产生这样的冲动,就是在洪水高悬头顶所有人熟睡之际,他用当年刚刚变音的嗓门在大埂上奔走呼号:破圩啦破圩啦。时隔二十余年,没想到这样的牢骚和冲动仍在他的心里挥之不去。
  他确实想把这些对哑巴倾诉一番,同时,如果她确实是哑巴的话,他也愿意告诉她自己犯了什么事以及牢中遭遇。至于他的前妻离他而去对他是否造成外人所认为的伤害,他觉得也有辩驳和澄清的必要。他更乐于向哑巴表明,他们的夫妻关系早在他坐牢之前即已岌岌可危。
  两里路并不长,他们很快就走完了。哑巴用手电照了照一块临时树立的木牌,转过头看了看二子,嘴里发出怪声,示意他们的任务顺利完成了,或日他们的路走到头了。他们没有立即离开,在木牌前站立了片刻。可见远处也有两束光柱,那是另一个生产队的巡埂者。二子像二十年前那样用手电向他们照去,闪烁了几下,作为招呼,对方也做了回应。他和哑巴也像二十年前那样一起笑了一笑。然后就向大埂上方爬去。大埂上有风。没有埂下那么闷热。
  此时距离交班还很遥远,按照既定规则,他们在大埂上分别找两块砖石坐等交班时间即可。二子和哑巴熄了手电(免于被政府巡查人员逮到),距离两米地坐着。对岸城市灯火璀璨,江面的倒影更强调了这一点。抛锚停泊的大小轮船静止于江面,偶尔发出近似于叹息那样的声音,此外就是一些辽远的不知源头的沉闷的机械的轰鸣。这一切都使大埂上二人两米左右的距离尤为死寂。可能和之前的睡眠有关,这反而有点让二子有点亢奋。
  二子从之前与胖子发生争执那个梦开始,说,我真的不喜欢他妈的农村。
  哑巴说,切,你不就农村的吗?
  二子说,是,我不是说我歧视农民,妈的,我的意思是说,在农村生活挺叫人烦的。
  哑巴说,怎么烦?
  二子说,农民最爱探头探脑地打听别人的破事。我最烦这个。
  哑巴说,这不很正常嘛,这也是乡亲们对你的关心是不是?
  二子说,看来你确实没读过书,真他妈没文化,隐私你懂不懂?
  哑巴说,我就懂脚正不怕鞋歪身正不怕影子斜。
  二子说,还有他妈的混得好混得差,老子就是混得差,怎么了?
  哑巴说,切,真没见过你这样的,混得差你还好意思得意?
  二子说,庸俗,你这个傻逼真庸俗,亏我刚才在大埂下面在你后面走的时候还挺喜欢你的。
  哑巴说,哦。
  二子被这个简洁的“哦”激怒,试图辩解一下,或者对这个哑巴不妨施诸一番暴力?情急之下他居然拧亮了手电。
  哑巴见此才慌乱起来,压低声音目露凶光地呵斥道:快关了,巡查的人来了。
  正是这一声呵斥,二子再次被惊醒了。哑巴已经穿好胶靴站在集装箱门外等着,他和哑巴今夜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巡埂开始了。
  之前那次巡埂,二子没戴耳机。拜哑巴所赐,走完两里路后坐在大埂上后确实无所消遣,与蚊子的搏斗更让人心烦意乱,所以他决定这次戴耳机,听几段评书相声也好啊。结果他找不到自己的耳机。他在集装箱内气急败坏的翻动寻找必然惊动了一高一矮一胖一瘦。
  二子没有歉意,毫不客气地质问这群被打搅的人:你们有没有看到我的耳机?
  高的说没看见,矮的反问我之前不是看你戴在耳朵上的吗,胖的则坐了起来帮助二子找了找,然后安慰他,等天亮了再找吧,不会丢的。只有之前跟二子事关赵志明的身份发生争执的瘦子始终紧闭着眼睛以示自己睡得很死。这让二子基本认定自己的耳机一定是瘦子藏了起来或扔了。但他也认识到一点,即便瘦子装睡的样子像极了他就是绑架和谋杀耳机的嫌犯,但证据呢?你有证据吗?此外,事关赵志明身份的争执难道不是梦境吗?
  总之这一回二子是晕晕乎乎和哑巴下了大埂。他一时分不清之前梦境中有哪些细节是假的,在他看来,1983年的洪水是真的,赵志明也确有其人,而和哑巴的对话更是他的一贯风格。这一出神致使他辜负了哑巴的提醒,几次踩进泥泞之中。耐克鞋和牛仔裤裤脚上的烂泥终于让他彻底清醒了。也可能与此时气温降至当日最低点有关,他突然为自己在梦中的表现感到羞愧,尤其是一脚烂泥严重亏欠哑巴在前面带路的好意。所以他紧追几步,用手电捅了捅哑巴的后腰。哑巴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
  跟哑巴说什么呢? 二子没多想,他用手描述了耳机挂在双耳上的形象,然后两手一摊,表示找不到了。啞巴似乎看懂了他的意思,只是摇了摇头,大致表示她也不知道,并对他找不到耳机这事表示遗憾和同情。这是他和哑巴的第一次交谈。第二次交谈发生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哑巴主动。其时晨风微拂,蚊子消散,露水沉重,二子垂首坐在大埂上,没有一丝梦境非常干净地睡着了,而且睡得相当之香。然后是哑巴的尖叫和揪抓打断了这一切。
  朝霞在东方显现,来自宽阔江面的晨光清澈地照射在哑巴恐慌的脸上,两只被肿胀眼袋包围的三角眼里布满了血丝,这个可冷的蓬头垢面的哑巴女人,已是满头华发。
  哑巴一只手紧紧揪住二子的胳膊,另一只手指着江面。她的惊叫和揪抓是有道理的,一具肥胖硕大的浮尸正从她指尖的方向缓缓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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