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气包小麻雀

来源 :少年文艺(上海)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emmajq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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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村学校的校舍是青砖瓦房,独特的地理环境和独特的校舍构造,使麻雀成了校园里最多的住户。谁也说不清这个学校里究竟住着多少麻雀。它们选择瓦片作为自己的庇护所。几乎每一个能容身的瓦片下都会住着一只或几只麻雀。每天,都会看到成群的麻雀在校园的各个角落里飞起飞落。都会听到它们唧唧喳喳不绝于耳的吵闹声。而麻雀也成了这个学校里最有趣的调皮捣蛋鬼,它们的故事可以讲出许多。比如,上课时,倘若有尘土从房顶上落下来,那肯定又是麻雀在瓦片下打洞了。知情的人遇到这种情况,扭扭身子注意点就是了,不知情的人遇到这种情况,说不定就会闹出笑话。
  有一次,刚分来的年轻的女英语教师正在津津有味地讲课,突然一阵尘土从头顶落下,年轻的女教师吓得花容失色,以为是地震了或者其他有危害的事情要发生,赶紧抬头看房顶,不料想,恰在这时,又一阵细小的尘土从天而降,夹杂着咚、咚、咚嘴啄泥土的声音。女教师猝不及防,有几粒沙土不偏不倚落进她美丽的大眼睛里。她赶紧用手去揉眼,最后不得不中断了讲课,到办公室里去清洗。
  我们统计过,自从我们踏入了这个学校,已经有三位老师遭此一劫了。每每遇到这种情况,我们忍不住要窃喜一阵。认为麻雀老弟真可爱,让我们上课时间能享受自由闲暇的时光。
  麻雀不仅在瓦片下寻到了理想的栖身之地,有的甚至还堂而皇之地住到了教室里来。它们选择那些洞孔较大的进线眼作为自己的住所,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比起屋顶上的瓦片来,不知舒服了多少。不过,居住在这些地方的麻雀,大都是一些智者,它们懂得何时从教室的门窗飞进来,何时从教室的门窗飞出去。因了它们的存在,便常见这样的情景:教室里。学生在哇啦哇啦地读书,或者静静地写作业,房梁上,支撑屋顶的三角架间,麻雀在跳跃或者飞来飞去,两者都习以为常,和睦相处,互不干涉。
  但也有冒失鬼,不谙教室情况的,慌慌张张从敞开着的门窗飞进来,想穿过教室从另一个窗口飞出去,偏偏这窗子又是关着的,不知底细的麻雀“砰”地一下便撞在了玻璃上,直撞得眼冒金星,晕头转向,有的甚至还会一头栽下来,落到地上。
  遇到这种情况,常会出现两种情景:倘若是在课下,班里就会出现骚动,男生们争先恐后地都会去捉麻雀。可是,被撞晕的麻雀在一双双手快要触到它的时候,却已清醒了过来,它像耗子似的在课桌下和那些男生玩起了捉迷藏,只听到一片噼哩啪啦桌椅被撞击倾倒的声音,间或夹杂着一些大呼小叫的声音,“在这里……”“跑了,跑了……”等到把麻雀逮住,教室里已是一片狼藉。不过,我们不会伤害逮住的麻雀。在欣赏够了它惊恐抖动的样子后,又会把它放飞到教室外面去。
  另一种情况是发生在课上。冒失鬼撞击玻璃的声音牵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不过,大家早已习以为常,对此只是会心地笑笑而已,谁也不会去管那只落下来的麻雀,任它清醒后自寻出路。
  但有一次也发生了意外,一只被撞晕的麻雀在地上乱跳,不小心竟跳到了一位女生的脚面上。起初那女生正专心地做题,并未注意到此事,猛然间觉得有东西在脚面蠕动,以为遇到了蛇或老鼠什么的,“嗷”的一声惊叫,人一下子从座位上弹起来,那样子,无异于受到了最最恶劣的恐怖袭击。旁边的同学也受到了连锁反应,纷纷站起来躲避,一双双惊恐的眼睛随着那位女同学直往桌下瞅,连老师也紧张地两步并作一步从讲台前奔下来,危急时刻尽显英雄本色。待看清捣乱的是只小小麻雀时,众人又都不由得哑然失笑起来。连那位女生也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
  麻雀捣乱的故事还不止这些。有一次语文小考,一只误撞入教室的小麻雀不知道该怎样飞到外面去了,它蹲在教室顶端的三角架上鸣叫起来:“喳,喳,喳……”那叫声清脆而响亮,不管我们怎样对它做鬼脸,使白眼,甚至偷偷地打手势,它就是不肯停下嗓子来歇息一下,直聒噪得让我们几个没有耐性的人抓耳挠腮心烦意乱。语文老师在台上也坐不下去了,他走下来,把所有的门窗都打开,但这只小麻雀仍然没有飞走的意思,依然在那里喳喳地鸣叫,仿佛在等待救兵似的。整整一节课,它都没有停下嘴来,而且,嗓音绝对保持清脆响亮。没有嘶哑。
  收卷子的时候,语文老师风趣地对我们说:“咱们多好啊,一边考试,一边听音乐。”此言一出,直让我们觉得,语文老师真是天底下最宽宏大度的了。
  小小麻雀发生在乡村校园里的故事还有很多。相信每一个经历过的人都会铭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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