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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是一个民族文化和世界观的体现,苗族语言以其丰富的方言被认为是最多样的语言之一,但由于汉语占主导地位和老一辈人的去世,苗语的保护工作显得尤为重要。作为语言学习者,记录少数民族语言是我们的责任和义务,对苗语进行记录,能为今后讲苗语的人和研究人员提供材料,有助于保护少数民族语言。人类熟悉其身体部位,并且倾向于通过身体部位来认知事物。高亚楠(2017)指出,量词是思想的反映,量词的选择通常反映说话者所生活的世界的方式。因此,为更好地保护湘西苗族语言,关注身体部位词汇,包括身体部位名词和量词,是一项有价值的活动。本文获取了常用的52个身体部位名词,19个身体部位量词,以及在《隐身经》中出现的超过45个以上身体部位代替词(《隐身经》是苗语萨满祭司时使用的经文)。52个身体部位名词分为3类:头部相关身体部位名词、躯干相关身体部位名词和内部器官相关身体部位名词。在这些身体部位词中,很多量词和名词是重复的。如"gheb,eye"、"goul,leg"、"beus,shoulder"、"qib,belly"、等词被确认为量词,但它们也是名词。本文是在范畴化和非范畴化的视角下在隐喻和转喻这两个理论的基础上展开的,通过对"bleb,head"和"gheb,eye","band doul,hand"和"goul,limb","qib,belly"和"xed,intestine"的语义和功能特征的分析,试图回答以下两个研究问题:1)湘西苗语中的身体部位词与普通话中的身体部位词有何不同?2)湘西苗语中有多少身体部位量词是由身体部位名词非范畴化而来的?本文得出如下结论:1)湘西苗族的身体部位量词在形式上没有普通话复杂;2)身体部位名词和身体部位量词的重叠是非范畴化的结果;3)身体部位词汇的非范畴化过程是在隐喻和转喻的机制下进行的:人体身体部位词本义-动物身体部位词本义-客体的相关部分-泛化为抽象事物-词性转变为量词;4)不同语言的身体部位量词的非范畴化程度不同;5)身体部位词汇的使用受到文化的影响。本研究可以丰富苗语文献,帮助对苗语感兴趣的苗语使用者和学者更全面地理解苗语,为身体部位词汇的进一步比较研究提供参考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