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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以列斐伏尔的“空间三一论”为理论框架,探讨《宠儿》中不同空间的隐喻意义以及空间与主体性缺失和建构的相互联系。小说中体现的政治问题如种族问题实质上也是空间问题。处于主导地位的白人奴隶主利用构想的空间表征将奴隶制的意识形态加诸于黑奴。由于受到奴隶主空间表征的规约,黑奴主体意识遭受侵蚀。在奴隶主各种空间手段之下,黑奴的主体性难以保全。然而,黑奴可以利用有限的表征空间以及背离空间表征的空间实践,重新建构起主体性。 论文分为三章。第一章分析了小说中具有代表性的三个表征奴隶制的空间:124号,甜蜜之家和贩奴船。这些空间蕴藏着权力关系,种族主义意识形态被内化。 第二章分析了奴隶主如何通过空间对黑奴进行客体化以及隔断的黑人社区空间加速了黑奴主体性的丧失。奴隶主通过鞭打、残害奴隶的身体对其进行书写,留下的印记成为一种指代黑奴身份的能指;奴隶主将黑奴身体视作繁殖后代的工具,将身体视为财产;奴隶主还可以通过马嚼子、手铐脚链等限制黑奴身体的自由。奴隶主阻碍黑人家庭的建立,使黑人无法维持正常的人际关系。黑奴无法融入到黑人社区空间,在一定程度上加速和固化了黑人主体性的丧失。 第三章分析黑奴如何利用表征空间进行主体性构建的空间实践。塞斯和保罗·D都经历了一段空间之旅。塞斯身怀六甲从甜蜜之家逃往位于自由北方的婆婆贝比·萨格斯的家—124号房,获得对身体的控制,并且能作为主体施以母爱。与婆婆的团聚,也弥补了塞斯自己丧失的母爱。保罗·D同样经历了从南往北的逃亡之旅,通过对男性本性的思索,对南方图景的思索,对自我有了重新的认识。保罗·D来到124号以后,与塞斯重建家庭。在构建主体性过程中,黑人群体所独有的文化有助于抵制奴隶制意识形态对黑奴的定义,黑人群体空间实践保证了个体主体性的建构。 本论文得出结论,不仅奴隶主可以利用空间来剥夺黑奴的主体性,黑奴也可以利用空间来建构主体性。群体空间构成了有效的抵抗场所,这对于黑奴实现主体性建构是必不可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