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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分上、下编。上编分五章,第一章回顾了《楚辞後语》的研究情况,概述了学界讨论《楚辞後语》选编动机、表彰屈原忠君原因、批判扬雄原因、选编标准、选编用意等几个方面的情况。
第二章论述了晁补之生平,注意到贬谪迁徙生活对晁补之的影响,不但有志不得施展,而且更严重的是名入元佑党籍,禁锢在家,罪名是“爲臣不忠”、“奸党”;正是禁锢在家闲居八年期间,晁补之编撰了《重编楚辞》、《续楚辞》、《变离骚》三书:对《续楚辞》、《变离骚》所收的作家、篇目在前人研究基础上重新考证,纠正了前贤时彦一些不正确的论断,并对可能收录的作品进行了大胆谨慎地推测;论述了朱熹《楚辞後语》的编订、成书情况。
第三章略述了晁补之与元佑党禁;评述了庆元党禁的展开过程,从党禁中朱熹与道学人士所遭受到的打击,并从朱熹文集、书信、题跋中,深入体察朱子之心;党禁中朱熹关心国事、爱君忧国,却被诬为伪学、逆党,对此党禁,身为局中人的朱熹感同东汉党锢、元佑党禁,在此背景下考察《楚辞集注》中忠君、不怨君主题,特别是《九歌》部份,故将《九歌》部份王逸注、洪兴祖补注与朱熹注加以对比,发现朱熹注不同前人之处,并提出其表彰屈原忠君的原因。
第四章分析探讨了端平本《楚辞後语》的文献价值。辨析了《楚辞後语》中朱熹注的不当之处,也有些是暗含有深意的,所涉篇目有《成相》、《傀诗》、《易水歌》、《垓下帐中之歌》、《大风歌》、《吊屈原赋》、《服赋》、《瓠子之歌》、《秋风辞》、《哀二世赋》、《自悼赋》、《反离骚》、《绝命词》。如《瓠子之歌》“吾山平兮钜野溢,鱼弗郁兮柏冬日”句朱熹注:“弗郁,忧不乐也。柏,与迫同。水长涌溢,秽浊不清,故鱼不乐。又迫冬日,将甚困也。”此注恐误,《史记集解》引《汉书音义》曰:“钜野满溢,则众鱼沸郁而滋长也,迫冬日乃止。”如此解释才是对的。
第五章阐发了《楚辞後语》中所寄托的情怀。结合党禁背景下朱熹所遭打击及其心境,深入理解《楚辞後语》中的序、题解、注,发见朱熹所寄托的情感。如《楚辞後语》中大力批判扬雄,而这些批判是站不住脚的,进而揭示朱熹批判扬雄的真实意图;对权臣窃权的忧虑也在《楚辞後语》中有或明或隐地表达;党禁中朱熹的愤懑也通过选篇来寄托;而庆元党禁的根源,即绍熙内禅,朱熹对此问题的反思也在《楚辞後语》中有所表现;面对党禁岁寒时局,朱熹作为党魁不但要自坚其心,还要坚定其他道学人士之心,此思绪在《楚辞後语》中也有体现,故深入分析挖掘之。
附录《“鄂君子皙”问疑》一文,由《楚辞後语·越人歌》朱熹题解只提“鄂君”,故对“鄂君子皙”就是“楚子皙”这一几乎成定论的习惯说法产生怀疑。“鄂君子皙”出自《说苑·善说》“襄成君始封”一文,深入追踪发现《北堂书钞》、《初学记》、《艺文类聚》、《太平御览》、《文选》注(集注、六家注、六臣注、李善注)、《事类赋》、《分门集注杜工部诗》注引《说苑》时皆只提“鄂君”,而不言及“子皙”。楚子皙乃春秋时楚康王母弟,当了十来天令尹就自杀了,且未曾封鄂君。楚封君制始於春秋之末,楚子皙时尚未有封君制。《说苑》一书宋初残缺剩五篇,曾巩从别本补齐十八卷,目前能见到的《说苑》较早本为南宋咸淳元年(1235)刊本。从而推断“鄂君子皙”中“子皙”二字乃後人所加,廓清了历史迷雾,力矫学界沿误已久“鄂君子皙”即“楚子皙”的错误看法。
下编《楚辞後语》校注,全文录南宋端平二年本《楚辞後语》正文及朱熹题解、注释,并在此基础上对52篇文章加以校注;结合各个作者生平遭遇、写作背景,一一写出题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