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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大山人作为旧朝王孙,他亲眼目睹了社稷的沦丧、宗族的溃散和亲朋的凋零。他只能把一腔功名之心深深掩埋,遁入空门,苟活于乱世之中。他以禅宗的无念心法和空相观渐渐化解心中的苦痛,在艺术作品中曲曲地传递心中的真情。八大山人的一生饱受故国情感的折磨,他的遗民情感经历了山河易主的剧创期,隐遁潜修的山中淡忘期,情感萌动的中岁漂泊期,激情爆发的“驴”期和注重寄托的晚年平和期。八大的思想和艺术正是在其一生故国情感的跌宕起伏与挣扎中形成的。从1685年到1705年是八大山人艺术生涯中最重要的20年,我们称之为八大艺术的“晚年期”。八大晚年的诗画寄意遥深,情感几近不留痕迹。他的艺术风格也越来越趋于成熟,我们所熟知的“冷峻幽深、涵蕴丰厚”的“八大式的风格”开始显现,成熟的“八大式风格”正是八大山人晚年绘画思想臻于完美的具体表现。八大的晚年艺术在虚幻怪诞中寻求真相,在静寂中探索永恒,在空灵中表现充实,在孤独中追求崇高,在简洁中蕴涵丰富。他把无念、无相、无住的南禅精髓融进了诗画,同时又让无尽的家国之思悄然渗入,还有庄子思想、晋人气质……八大艺术中的笔墨不到之处,犹如一条花香浓郁的清幽小径,里面蕴藏着禅宗关于“空”的智慧。八大山人晚年虽然脱离了佛门,出入于三教,但是禅宗思想却极其深刻地影响着他的晚年艺术。晚年的八大山人在空寂自由的禅境中皈依了自身,把遗民情怀化作了清净的精神追求,把悠悠的家国情思也化作了对人生、对宇宙的默默叩问。作为一名中国画实践方向的研究生,该论文的撰写是一个既艰辛又充实的过程。就好像是轻轻地推开了一扇熟悉的门(以前经常在这门前来回走过,却从未想到要把它推开),里面是一个让人颇为神往的境地,静静地……有莲花自在地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