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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在复杂的历史嬗变中形成了十分独特的文化。俄罗斯横跨欧亚大陆,拥有世界最广大的疆域,再加上基督教文化的渗透,亚洲文化的影响,俄罗斯便形成了独一无二的文化与文明。俄罗斯文化是在斯拉夫文化为主干的基础上,自上而下的吸收欧洲文明、伊斯兰文明、犹太文明乃至东亚文明,形成的独特的文明形态。这种结合部文明形态既有西方式的理性主义与抽象思维的影响,又有东方式的内省文化与神秘主义的深刻烙印;还引进了欧洲式的市场经济与民主政治的形式。俄罗斯文化是三位一体的混合物:以高度发达的多神教为基础的东正教体系、重伦理内省而轻思辨逻辑的传统思维特征,以及以千百年经久不变的农村公社为基础的根深蒂固的村社精神。俄罗斯这种特有的地理位置和社会历史背景使俄罗斯文化具有边缘性和开放性,并在某种程度上加强了俄罗斯文化的民族性,宗教思想使得俄罗斯文化又具有救世情结。俄罗斯文化不仅决定了俄罗斯人的处世哲学,而且直接影响着俄罗斯对外政策的制定和实施。俄罗斯独立以来,对外政策经历了“亲西方外交”和“多极化外交”两个阶段,现在进入普京的“务实外交”时期。在10年左右的时间里,俄罗斯对外政策一再发生战略性调整。除了受国际格局、大国关系及本国综合国力变化的制约外,与其独特的历史传统、政治文化及宗教思想也有密切关系。 文化因素对俄罗斯转轨过程中外交政策的影响主要表现在五个方面:1、文化的“边缘性”和欧亚主义对俄转轨中外交政策摇摆不定产生一定影响。俄罗斯建国后,“西方派”和“欧亚派”交互占据着俄罗斯的外交舞台。叶利钦执政初期,西方派占上风,俄推行对西方“一边倒”的政策。在照搬西方模式和融入西方的努力失败后,俄反西方情绪高涨,欧亚派得势。现在俄社会主流思想要求维护国家利益,捍卫大国地位,推行独立自主的全方位对外政策。2、俄罗斯民族主义使俄罗斯对外表现出较强的抗争性,并竭力维护国家利益。冷战结束后,俄罗斯实力急剧衰落,俄罗斯民族的大国情结渗透了更多的历史怀恋和渴望复兴的色彩,但追求世界强国的地位依然是俄罗斯矢志不渝的战略目标。为维护国家利益,俄在面对外来政治影响与压力时表现出较强的抗争性。在车臣问题上俄罗斯表现出维护国家利益强硬的一面;在北约东扩问题上俄罗斯也敢于说“不”。3、东正教文化对俄罗斯认同西化的影响。东正教与天主教有1000年左右统一的历史,基于共同的根源,俄罗斯东正教表现出与西方天主教的亲近,对外交往中表现为对西方的强烈认同。叶利钦推行“亲西方一边倒”政策,主张俄国本来就属于西方。普京将俄罗斯“回归”和“融人”欧洲作为实现国家振兴的选择。东文化的开放性对俄罗斯全方位外交的影响。文化的开放性使俄罗斯具有洋为己用的传统和功能。以圣彼得堡建城3加周年纪念日为契机,普京又打开了通向欧洲、走向世界的大门。普京精心策划,将上海合作组织、独联体国家首脑非正式会议以及俄罗斯一欧盟峰会安排在此间召开,目的是:以庆典为窗口,展示俄罗斯悠久的历史、深厚的文化底蕴及与欧洲文化和历史息息相关的联系;以庆典为桥梁,连接东西方,提升俄的国际威望。5、俄罗斯将传统文化中忍耐精神发展为“韬光养晦、养精蓄锐、以图东山再起”的外交策略。但普京的“韬光养晦”并非一味的妥协退让,而是以国家利益为转移,在战略上坚持维护国家利益的坚定性,在策略上讲求实现国家利益的灵活性。 俄罗斯文化对俄外交存在积极和消极两种影响。俄罗斯文化为俄提供了强大的精神动力,增强了民族凝聚力,维护了民族自尊和独立,有利于俄罗斯强国地位的恢复;但俄罗斯文化所影响的俄对外政策的不确定性,以及俄罗斯民族主义的消极性,也制约了俄罗斯对外关系,不利于稳定的国际关系的形成。积极影响包括:1、文化的“开放性”促进俄罗斯民族的“兼容性”。2、民族主义有利于维护俄罗斯民族自尊和独立。3、东正教文化有利于增强民族凝聚力。4、俄罗斯传统理念中的“忍耐精神”有助于积聚国家实力,恢复强国地位。消极影响包括:1、“边缘性”导致俄外交定位缺失,外交政策摇摆多变。2、狭隘的民族主义抑或导致俄罗斯在全球化时代被边缘化,抑或导致世界局势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