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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戈尔在诗歌中营造了丰富多彩的自然意象,以此传达其深邃的梵我合一思想,在有限中实现与无限结合的欢娱。本文旨在通过对泰戈尔诗歌中典型自然意象的阐释,由浅入深论述自然意象背后涉及的宗教哲学命题。本文主要运用新批评的文本细读法,重点论析了两个方面的问题:印度宗教哲学中的两个基本概念“自我”和“大梵”;作为印度宗教哲学的核心命题之“梵我合一”。通过对诗歌的文本细读,揭示出泰戈尔诗歌自然意象所表达的核心命题。同时,本文运用了统计分析法,使自然意象基本形态得以简明呈现,也运用文学地理批评方法阐释自然意象的成因与来源。引言部分对国内外泰戈尔诗歌研究现状进行了简要的梳理,提出本文主题研究的可行性。第一章运用统计分析法,将自然意象归为植物、动物、季候、山川与天体五种,以及在此基础上构成的基本形态。同时,通过一系列图表,将“黄昏”、“鸟”、“莲”、“树”等高频次意象清晰呈现出来。其自然意象的主要特征有四:整体性、群体性、象征性及神秘性。从审美特点来看,自然意象具有鲜活的动态美、静态美与和合之美。第二章从自我生命塑造、自我生命的觉醒和自我生命为获取自由而采取的坚毅果敢的行动三个方面,论述了泰戈尔诗歌中的自我内涵。自我既指个体生命,亦指一切自然生命,诗人极力表现自我生命的喜怒哀乐,是为了阐释梵我合一的思想。第三章结合具体自然意象探讨了“大梵”的基本内涵。第一,“大梵”既是一切花草树木、风云雷电、日月星辰等自然生命,又不具任何形体而潜隐于自然万物之中。第二,通过自然生命的永恒与时间的永恒,阐明“大梵”的不死。第三,Dharma之梵,主要体现了“大梵”作为宇宙精神与终极真理的深层内涵。作为最高宇宙精神的“大梵”,往往与“新娘”、“婚礼”等自然意象相关;作为终极真理的大梵,是不断变化的自然生命与最高创造者内在的和谐统一。第四,创造者“大梵”与自然生命是一种无限与有限、对立又统一的关系。创造者与自然生命内在的和谐,最终由强烈的合一之情——“爱”得以实现。第四章重点探讨自我生命如何实现与“大梵”的合一。作为人类的自我,主要立足于在社会实践中实现与梵合一;同时,死亡和婚礼亦是实现与梵合一的重要方式。作为自然生命的自我,首先通过肯定/否定方式实现合一,其次是通过自然万物与梵内在的同一实现合一;此外,通过死亡与婚礼实现梵我合一。在此基础上,进而论析人、自然与大梵通过物化方式实现合一,以及彼此内在的同一不二。本文的结论是:第一,泰戈尔诗歌中的自然意象有着深厚的宗教哲学内涵;第二,自然意象与自然观是统一的;第三,自然意象既源于诗人自幼生活的地理环境影响,也受其父亲潜移默化的影响,印度传统宗教哲学对自然意象的营造、表达等方面也有重要的影响;第四,泰戈尔梵我合一思想是对东西方宗教哲学的继承与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