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派旗袍的流行是特定历史时期上海女性追慕时尚的表现。笔者不同意关于‘旗袍是风月场的代名词’之类的说法。上海作为中国近代工业的发源地,纺织业和丝绸业在20世纪二三十年代曾有规模性的发展,成为中国民族工业中的支柱性产业,1922年,上海的棉纺锭已达175万枚,其中民族资本的棉纺锭为77万枚。而纺织业中的女性工人居多,他们既是经济财富的创造者,同时也是消费者。当旗袍成为女性的主要日常服装,成千上万的纺织工人和其他上海女性一样,也是时尚服装的消费大众。如果没有他们的参与,小众化的时装只能昙花一现。海派旗袍的迅速流行,不仅满足了从农村到城市的身份改变的需要,同时,也反映出当时的都市女性充满活力追求新生活的渴望。各色的海派旗袍显示出当时的上海女性参与社会的方方面面,也显示出著装中女性如何协调中国传统审美和追求个性的平衡。研究生活文化,应当注意发掘文化遗产保存中的精神和物质的两个层面。附著在物质文化上的文化精神常常是鲜活的,在当今社会中将具有更重要的意义。